青鸢抱剑倚在门框上,看着三人忙忙碌碌,嘴角不自觉扬起。
自从白泽走后,她不再整日紧绷着神经,连剑鞘上的磨损都少了——毕竟现在最常砍的不是敌人,而是捣乱药柜的耗子。
"阿朵!帮我把后院的晒匾搬进来!"
"阿朵姐姐!这味药我不认识!"
"阿朵……"
灰眸少女在各个呼唤声中穿梭,裙摆沾满各色药粉,发间不知何时被李朱砂插了朵小野菊。
她端着晒匾经过铜镜时瞥见自己的倒影,突然愣住——镜中人眉眼柔和,嘴角噙着笑,哪还有半点雨女冷冽的模样?
"发什么呆呢?"李灵芝突然从背后扑过来挂在她肩上,手里晃着个油纸包,"东街王婆婆送的桂花糕,趁热吃!"
甜香钻进鼻腔的瞬间,阿朵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化开了。
她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好吃。"
黄昏时分,店里终于清闲些。
四人围坐在后院石桌边,李朱砂兴致勃勃地讲着今日听来的八卦:"听说螭吻营新来了个超厉害的教头,能把毕方打得满地找牙……"
"真的假的?"李灵芝眼睛发亮,"那当归岂不是要挨更多揍了?"
青鸢突然看向阿朵:"你多长时间没卖鱼了?"
空气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阿朵捏着糕点的指尖微微发僵——她差点忘了,自己这个"渔民女儿"人设。
"……我。"她垂眸吹了吹茶沫,"也忘了。"
李朱砂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今天是你生辰吧?"
阿朵愣住——这是她之前随口胡诌的日期。
"喏!"李朱砂从背后端出个粗糙的小木船,"我跟姐熬了三晚上做的!虽然比不上真渔船"
烛光里,船头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阿朵突然觉得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