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家给你不少钱吧,你花哪去了?”
“连洗衣机都没有,平时衣服都手洗的?你会洗吗?”
“喂,你t聋了还是哑了,说话啊!”
“喜欢住这,花光了,用手洗,说了。”
沈槐红了眼握紧双拳,凶狠又直勾勾盯着许遂。他接受不了被忽视的滋味。
小时候他是许家独子,身边有老师呵护、家人宠爱、兄弟拥护。他想要什么,过些天就会有人送来。虽然许母曾极力纠正他的性格,但一直疗效甚微。
“你t在跟我讲话,吃个屁饭?!啊?我千辛万苦找到你,我踏马就是来这看你吃饭的?你少吃一顿饭会死啊?”沈槐一手掀翻了许遂吃到一半的饭。
许遂顿时也来了脾气,用眼神警告沈槐。他可以接受沈槐闹,不干扰他吃饭,他可以不计较他闹任何事,可他沈槐偏不。
“谁逼你找了,谁逼你来我这了,啊?我让你找我了吗?不想待你t给我滚啊,有本事你别来这里!还跟踪我,我t躲你还来不及!”
许遂这几天被跟踪,持续压抑心底怒火瞬间被迸发,多年含蓄的理智和礼貌烟消雾散。他一拳向沈槐挥过去,快到沈槐脸上时,猛得醒悟过来。
沈槐轻笑一声,手指包住许遂的拳头,贴近沈槐的脸来回摩梭,“来,打这里。”
许遂犯恶心,猛得抽回手,指着大铁门吼叫,“滚啊,我没空招待你,我要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
沈槐没有再得寸进尺,他拿起丢在沙发的外套,拍了拍许遂的肩,低头在他耳边吟语,“我们现在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下次还来。”
说罢,他朝大门走去,“哥记得吃饭,别饿着了。”
怦——
他离开了。
“冷静个屁。”
许遂将沈槐的外卖用力捏成一团,捏碎的食物残渣散落在地上,把盒饭和外卖通通丢进垃圾袋里,用扫帚收拾下残渣。
恶臭。
他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一脸嫌弃地脱掉被他触碰过的衣服丢进桶里,准备去洗澡。
洗完澡的许遂,死鱼般瘫倒在床上,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手背抵着额头,闭起眼,慢慢消化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没坚持多久,他就陷入梦乡。
是从哪儿开始出问题的?
或是在六年前,他还没离开他原来的家之前,也可能不是,或许更遥远的夏天——
呼吸渐缓平稳,不知何时他闭上双眼,陷入遥远美好的梦乡。
“张姨,早上好——”
许遂笑脸迎人,路上每逢一个人,便合眼欢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