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百年来,真没有一个人找到答案吗?
此刻姜望身在其中,不得不多做考量。
“吓死我了。”飞离章莪山已经很远,白云童子瘫坐在仙宫废墟的地上,拍着心口,一阵后怕。
这小胖墩向来胆怯,姜望也不责怪,只对他道:“你须看紧了,再遇着什么材料,玉璧来确保收获的考虑,还是进入山海境的本来打算,他都会做此选择。
就是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天,左光殊他们有没有完成既定的目标,现时还在不在山海境中。
更不知所谓九章齐聚,剩下的两组人是谁。
陌生的来者,总归是叫人有些不安。
……
……
疾风,骤雨,惊雷滚滚。
天穹暗沉。
山海境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在如瀑的暴雨中,方鹤翎抹了一把脸,看向前方的眼神,有一抹掩盖不去的敬畏。
前方不远处,是从容漫步于风雨高穹的王长吉。
长发垂肩,大袖飘飘。
未见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光影,只是狂风骤雨临此身时,竟都温柔地让开了。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如果说早先带着他轻易避过无生教神临强者,是真正慑服了他,令他深刻认识到凡人与天才的差距。
那么不久之前与那头夔牛的交手,则是彻底颠覆了他对外楼层次的认知。
外楼这一境,竟能有如此大的想象空间!
他做不到像王长吉那样毫无烟火气,也不想把宝贵道元浪费在这些方面。抵御山海境复杂的重玄环境已经很是费力,索性任由风雨沾衣。
“说起来,我倒还没有问过。这章玉璧,你是怎么拿到的?”
他听到前面那个声音问。
他走在这人的身后,来不及思虑周全,索性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自命不凡。
他们自觉义之所在,以为千军可摧。
他们自负天才,想来天下无事不可平。
对世道总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讲四句道理,扛三分责任,求两字公平,得一心天真。
听说何处不平,就往何处去。
见得哪里不堪,就往哪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