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要是怕的话,就躲远点,我一个人能行。”
宋海建发觉母亲很紧张,便善解人意地提议。
可是母亲拒绝了。
冯玉芬虽然没说什么,但一只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现出坚定之色。
她儿子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等了没多久,住在镇上的工人就陆续到来。
工人们都是结伴而来的,他们步履匆匆,似乎担心会迟到。
在看到门口旁边多了一对陌生的母子时,他们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一眼。
就这一眼,他们瞧见了木牌上显眼的字。
顿时,好几人都停住了脚步。
大部分人只是感到新奇和惊讶,只有少数人来了兴趣,拐了个方向走到推车前。
“你们的豆腐脑好喝吗?为什么甜豆腐脑贵那么多?”
冯玉芬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她内心慌张不已,紧张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儿子十分从容地堆出了笑容。
“是这样的大姐姐,糖票难弄,一斤糖也要八毛多,我们定的这个价格,也只是挣点辛苦钱的。大姐姐你要是觉得贵,其实可以尝尝咸口的,这都是我妈今天三点起来现做的豆腐脑,鲜得很,淋上葱花浇汁儿也好吃得很,要不给您来碗尝尝?”
宋海建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家的碗,这碗不是那种小碗,一碗豆腐脑都够她一个女同志喝饱了。
这名女工人见他嘴巴这么甜,自己和他妈一样大,还喊大姐姐,当即拿出两分钱:“来一碗咸豆腐脑。”
“好嘞!”宋海建欢喜地应着,把碗递过去,“妈,给这个大姐姐多舀点!”
冯玉芬点点头,非常老实地舀了一大勺豆腐脑,碗都差点儿装不下。
女工人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豆腐脑,吹了几下,才试探着喝了口。
淡淡的葱香混合着黄豆的清香,加上这滑嫩微咸的口感,让这位平时几乎不会接触“零嘴儿”的女同志,大脑发出了愉悦的信号。
见女同志露出满意的表情,宋海建趁机营销:“大姐姐,好喝吧?”
女同志嘴角带着笑,点了点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