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抵达康斯坦察港前的两个小时,戚盼檀卜了卦,以年、月、日、时为基准,心中默念着梅花易数的口诀,最后定卦为“地火明夷”。
有百事阻滞之意,不是个好卦相。
出于对幸运之物的执着,戚盼檀在船上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个红色的救生衣,她把救生衣上的一根红色纤维线扯了下来,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尽管有些时候从来都躲不掉厄运,但遇到这种不好的卦,她也会每次都骗自己这只是算卦的失误。
戚盼檀曾经不会如此依赖于算卦,影响自己的心情,毕竟有些东西,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造成现在这种状态,都要归结于五年前的那场灾难。
红线在她手腕上连续缠绕了三圈,戚盼檀咬着绳子打了个死结,确保它不会轻易断掉。
她摸了摸那些线,祈求着至少能为她带来一丝好运。
货船停靠到康斯坦察港时,已经是傍晚十一点。
周嗣宗为她穿好了裤子和鞋子,在要抱她下船之前,用浴巾搭在了她的头上。
“把脸遮好,不要露出来,这里虽然是我的人,但势力分布杂乱,若是有心人盯上你,会拿你的性命要挟我。”
戚盼檀把浴巾盖在头上,用一侧蒙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
把浴巾缠绕好后,她抬眼看向他,眼波深处透着一丝拒人千里的冷冽。
周嗣宗把她头顶上的浴巾不温柔地往下拽:“眼睛也不要露,太诱人了。”
“神经病。”
她被打横抱起,后背上的那只手臂肌肉用力紧绷着,将她稳稳托住。
走出船舱,外面的登船桥已经架起,戚盼檀透过缝隙偷偷观察。
她本以为周嗣宗会选择低调一点的方式潜进这个国家,没想到他直接大摇大摆走进了海关的办公室。
值班的边防警察看到他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他立刻起身,拿起了座机拨打内线电话。
等电话挂断,他推开闸门,将周嗣宗引入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乔休尔,也连同着没有被查验任何信息。
“请在这里稍等。”
办公室没有别人,周嗣宗坐在沙发上,仍旧把她抱在怀中,戚盼檀刚要把脸上的毛巾掀开,就被他摁住了。
“有监控,别露脸。”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那是当地的语言,戚盼檀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