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危身子趴下,脸贴在地上,眼里都是绝望,他的脸上都是泥泞,膝盖发疼,凉嗖嗖雨冲刷在他身上,心就和这雨一样冷,他很后悔这次刺杀,伤了最爱的弟弟,苏漓没受过什么伤,当他抱着受伤的苏漓,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苏漓若是有救呢?他只能厚着脸,去求那人。
林青越看他眼神空洞,蹲下轻轻推了一下,结果他就顺势倒在雨水里,膝盖弯曲,跪了一晚上有点僵硬,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了。
林青越叹了口气,“苏漓他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
苏危听到苏漓的名字,僵硬的扭头看他,嘴微微张着。
“苏漓没事了。”林青越又给他说了一遍,就站起来,往旁边厢房走去了。
“你们可真是会给我找事做,连着救了你们三个,我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如今外面还有一个要我救的。”林青越一进门就喝了一杯水,眼底乌黑,很疲惫的样子。
“你也可以选择不救。”沈濯轻飘飘的看她一眼。
“我可是神医哎,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沈濯哼笑一声。
林青越嘴上说着救死扶伤,干的很多事却都和救死扶伤沾不上边,她下过的毒,比她救的人还多。
“那可是你们的人哎,就凭我和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是你们不说我也要救呀。”林青越咧开嘴笑,看着就像个阳光的女孩一样,人畜无害。
“苏漓伤势如何了?”沈霁问她。
“已经无碍了,就是身体弱些,大概还要昏迷上一日才能醒。”
“把人抬到偏房去治,下去吧,别打扰我们休息。”沈霁点点头,然后抬手挥了挥,示意林青越出去。
褚宁看见女人出来了,侍卫把苏危提了起来,带到旁边的偏房,那个女人跟着进去了。
她莫不是个郎中?
褚宁静下心,捋着思绪,王府现在应该是被沈霁和沈濯控制了,他在主卧找了几次私印都没有找到,而他穿的衣服从他被抓起来成婚那天起,就不由他说了算了,门都出不去,更不用说书房也去不了,他断定沈濯拿走了他的私印。
沈霁和沈濯和他成了亲,已经是王府半个主人了,没有私印他们也可以掌管王府事务,他们拿走他的私印干什么?包括象征他的身份的玉牌都没有给他留下。
褚宁暂时想不到他们要干什么,他看向远处天空,算了算时日,朗烛应该快到京城了。
次日,早膳过后,沈霁就去看了苏漓,沈濯还是在房间养着伤,他不想让褚宁知道,就暂时没去看他。
房里只有沈霁和苏漓,沈霁刚给苏漓解蛊,地上有一摊血,他让下人进来收拾,苏漓昏迷一直醒,就省去他打算把人打晕再解蛊的办法了。
按林青越说的,苏漓就快醒了,沈霁没离开,他坐在床边静静待着等人醒。
未时,苏漓缓缓苏醒,他左右挪了一下头,半眯着眼,似乎有点疼,发出嘶的声音,他单手撑着往起坐,眼里映出一块白色的袖子,他抬头一看。
“家,家主?”苏漓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人是沈霁,家主似乎是在守着他,家主对自己真好,他微微脸红。
“嗯,舒服点没?”沈霁微微笑道。
“家主,不知为何那日我正在给二家主倒酒,突然就昏迷了。”
看来是不记得了。
沈霁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里,让他喝。
“我们遭了刺客,刺客已经被抓住了,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