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还得去看看那两条猎狗的下落。虽说被熊瞎子伤过的猎狗多半凶多吉少,但万一还有口气在,总得想办法处置。
这深山老林里,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作风。
一路没有耽搁,大半个小时后,他抵达目的地,昨天他蹲完把山坡。
还没等到地方,徐峰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为他无法确定,昨天那个熊瞎子还会不会在此逗留。
万一还在,突然暴起伤人,那自己势必会落得和林山魁一个下场。
林山魁好在有自己救他,自己要是真遇到了,那可是没人救的,到那时再说危险可就来不及了。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那棵大椴树下,抬眼看了看,果不其然,正如自己猜测的一样,还真有一个东北黑蜂窝。
而由于今天的温度能高一些,再加上临近中午,气温就更高了。
所以很多东北黑蜂正在从蜂窝里往外爬。
对说这些东北黑蜂来说,昨天那就是一场劫难。不过劫难一过,它们还得继续活着。
徐峰转头看向了那两条猎狗的尸体。花狗的情况尤为惨烈——从脖颈到头颅被熊掌生生撕裂,暗红的血迹在枯叶间凝成一片。
他蹲下身,手指拂过花狗早已僵硬的皮毛,还能摸到那道致命的爪痕。
本以为只是腰部受伤的大黄狗,此刻也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徐峰拨开它腹部的皮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腹腔都被掏开,一截肠子拖在外面,断口处沾满了泥土和枯草。
这样的伤势,就算当时人在跟前也回天乏术。
山风掠过林间,带着初春的寒意。徐峰望着这两条曾经生龙活虎的猎狗,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多好的狗啊,想着一定跟了林山魁很多年,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往掌心倒了点水,轻轻抚平大黄狗凌乱的毛发。
在这深山老林里,生与死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
徐峰看了看附近,最后选择一棵大松树下,挖了两个坑,按照猎人们的习惯,将两条只猎狗分别埋在了树下,然后起身继续往上搜寻。
徐峰突然想起个要紧事——昨天林山魁明明开了枪,可后来被熊瞎子追赶时,手里却是空的。
这么看来,那杆猎枪八成就丢在这附近了。
他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着当时黑猎狗仓皇逃窜的路线。
枯叶堆里几处模糊的爪印引起了他的注意,顺着痕迹往前寻去。
约莫走出百来米的距离,在一丛低矮的灌木旁,那杆猎枪正静静地躺在落叶上,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徐峰远远地就认出了那把枪的轮廓,心头猛地一跳——这竟是赫赫有名的汉阳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