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场面有点尴尬。
幸好宋海建够机灵,他拍了拍自己一侧耳朵,一脸高兴地喊:“春生叔,我这只耳朵能听到一些声音了,但还没有完全好,医生说五天后还要来。”
蒲春生看到他妈手里提着药,也就信了。
“嫂子,事儿都办完了吗?办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冯玉芬擦了擦汗水,看了眼天上太阳的位置,“这会儿快到中午了,春生啊,我想去饭店买两个素包子,我答应了海兰海生的,你看……”
蒲春生爽快点头:“行啊,我赶车带你们过去,买好了就回家。”
来到停放牛车的地方,和看守的蒲建国打了招呼,几人就上了牛车。
蒲会计扫了宋海建一眼,懒懒散散地问冯玉芬:“医生怎么说的,耳朵能治好吗?“
冯玉芬感激地笑笑:“多亏大伙儿帮忙,医生说来得及时,应该是能治好的。”
蒲会计嘟囔道:“没白费老大的十块钱……”
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冯玉芬一个人下车排队买包子,蒲会计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不是没钱给儿子治耳朵吗?还有钱上饭店?”
他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老娘手里,票和钱都上交了,导致他只能眼馋地看着。
宋海建假装听不见,反正他“耳朵不好”。
冯玉芬出来时满头大汗。
“饭店的人真多啊,我还以为没几个人能上这儿吃饭呢……来,春生、蒲会计,你们也吃个包子吧,虽然是素的,但也是白面做的,软乎着呢……”
一向节俭的冯玉芬今天一口气买了五个包子,她没有吝啬,直接给蒲春生和蒲会计一人拿了一个。
蒲春生顿时不好意思地推拒:“不用不用!我吃两个番薯就饱了,你拿回去给孩子们……”
蒲会计却是笑眯眯地接过,“哎呀春生,这是玉芬妹子的一片心意,我们就不要推来推去了。”
“是啊春生,快趁热吃吧。”冯玉芬催促着,又给了儿子一个,“海建你也吃。”
宋海建接过包子后掰成两半,强硬地递回到母亲手里。
冯玉芬拗了一阵,到底是没拗过他,只好接受了。
随后,她很珍惜地把剩下的两个包子放到包袱里,嘴里念叨着:“这素包子论斤卖的,我想买两个人家还不卖,最少都要买半斤……”
“妈,多少钱啊?”
“二毛钱一斤……我买了五个,要了我半斤粮票和一毛钱。”冯玉芬满脸的肉痛,“早知道不给你妹妹弟弟夸海口了,买什么包子啊,这么多钱和票,至少能买半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