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河水不深,而且赵春梅也会水,将孩子救上来索性没出什么大事儿。
不过因为害怕大姐和自己母亲怪罪,赵春梅就给外甥换了新衣服,叮嘱这事儿谁都不能提。
然而等她回家换洗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满是血迹。
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经怀孕了……
本来赵春梅以为自己才刚二十出头,即便意外流产,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却不想这一下误判,也耽误二人的一辈子。
要说陈跃华恨不恨赵春梅。
恨,倒也不恨。
如果非要说归罪些什么,那也只能怪命运的不公。
然而即便现在的陈跃华知道将来所发生的一切,他也不愿意再和赵春梅扯上任何瓜葛,毕竟她那一大家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多一事可不如少一事!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怎么可能还走之前的老路。
于是陈跃华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杨丽丽同志,我想是误会了,我和赵春梅同志没有任何的革命同志之外的关系。”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
赵春梅的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微微发抖,那双杏眼里闪过一丝陈跃华从未见过的受伤与倔强——上辈子那个泼辣要强的赵春梅,何曾露出过这种表情?
谁知那名叫杨丽丽的女教师依旧不依不饶:“哎呀春梅,你该不会是被个养猪的猪倌儿给拒绝了吧!难不成,人家是瞧不上你?”
周围几个女教师发出窸窸窣窣的偷笑,像一群啄食的麻雀。
一听这话,赵春梅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陈跃华原本以为自己也会跟着幸灾乐祸,毕竟见赵春梅吃瘪,可不是常常能遇见的。
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声。
即便在赵家受了半辈的窝囊气,可眼前这个,却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之久的女人。
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真正的男女爱情,但也似亲人,所以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帮着赵春梅找台阶下。
“诶!这次你可又说错了,人家赵春梅同志可是中心小学的代课老师,哪能看上我们这种泥腿子。我就不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反倒让人笑话!”
陈跃华的话让几个女教师顿时语塞,讪讪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