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手腕被麻绳磨得火辣辣地疼。
她听见绑匪在远处压低声音争吵:姓季的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管他是什么,反正够让咱们突然有脚步声逼近。
阮眠的呼吸停滞了——有人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冰凉的金属拍打她的脸颊:季太太,你猜你老公会不会来?她咬住打颤的牙关,突然想起今早季砚川替她系盘扣时,指尖在她后颈停留了叁秒。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他在她项链里嵌了微型追踪器。
他会把你们送进地狱。
她哑着嗓子说。
回应她的是狠狠一耳光。
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时,她却无声地笑了——被打翻的椅子撞倒了水桶,水流正缓缓漫向炸弹计时器。
此刻季砚川的直升机正掠过城市上空,夜视仪泛着幽绿的光。
他抚摸着手枪膛线,仿佛在触碰她颤抖的脉搏。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撕裂夜空,季砚川的夜视镜片上跳跃着荧绿数据。
他盯着腕表上的定位红点——那是阮眠项链里微型追踪器的信号,正在城郊废弃化工厂深处闪烁。
老板,热成像显示叁层有六人。
耳麦里传来黑鹰组长的声音,人质在东南角,心跳频率正常。
季砚川摩挲着扳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c组切断电路,a组跟我走东侧管道。
记住,他最后检查弹匣,我要活的。
——化工厂内。
阮眠的指尖正悄悄磨蹭着铁椅边缘。
半小时前,她借着绑匪送水的机会,用藏在舌下的珍珠耳坠划开了塑料瓶。
此刻水流正悄无声息地渗进定时炸弹的电路板,电子屏上的倒计时诡异地卡在00:07:23。
臭娘们笑什么?刀疤脸突然揪住她头发。
阮眠仰起淌血的脸,目光扫过对方腰间鼓起的控制器:我在笑你们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