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蜷在狭窄的出租屋沙发上,昏黄的灯光映着桌上散落的泡面碗,空气里残留着速食面的油腻气息和咖啡渣的苦涩。
他抓着手机,屏幕上直播间的数字像冰冷的嘲笑:观看人数12,弹幕0,收入35元。指尖滑过屏幕,他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呢喃:「再不红起来,下个月连泡面都吃不下了……」
就在这时,手机萤幕骤然一黑,一道机械声刺入耳膜,略带结巴却热情洋溢:「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吸精系统启动,是否签约?」
温子然猛地坐直,揉了揉眼,屏幕上浮现出一份虚拟契约,字迹如萤光虫般跳动。他眯着眼,只瞥见「提升名气」「爆红机会」几个词,心跳瞬间如鼓点般加速。
「吸睛系统?」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万人瞩目的舞台,粉丝尖叫着喊他名字的画面,嘴角不自觉上扬。
债务的阴影、房租的压力,彷佛都被这天降的馅饼砸得粉碎。他甚至没细看条款,手指颤抖着点下「同意」,还不忘嘀咕:「这种好事,傻子才不签!」
契约生效,一团跳跃的光点从屏幕飞出,小八的声音响起:「宿主温子然,签、签约成功啦!我是系统188,叫我小八就好。第一任务发放,请前往夜色酒肆攻略目标人物,完成後预计有500点吸精值哦!还有这个——」
光点一闪,一张电子邀请函出现在屏幕上,金边烫着繁复的花纹,「然然,这是高级夜店的入场券,非富即贵才能进,快去吧!」
温子然瞪大眼,「夜色酒肆」这名字他听过——传闻中最神秘也是最顶级的夜店,很多巨星、富二代都曾去那里放松。
他跳起来,翻出一件黑色紧身上衣,套上牛仔裤,对着镜子挤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攻略目标?肯定是结交大v,蹭个合拍,这波稳了!」
半小时後,他站在夜店门口,霓虹灯的光芒如液态般流淌,刺得他眼眶微眯。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的浓烈气味,隐约夹杂着汗水的咸腥。保安冷眼扫过他瘦弱的身形,温子然硬着头皮递出邀请函,那人挑眉,低哼一声让开路。
踏进大门,震耳欲聋的低音炮撞击着耳膜,舞池里的人群如潮水般扭动,汗湿的肌肤在闪烁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一楼中央,俊男美女在舞台上热舞,腰肢柔软如柳,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抬头望去,高空秋千上的表演者划过半空,长发如瀑,引来阵阵尖叫。二楼栏杆边,衣着华贵的人们端着酒杯,俯视着底下的狂欢,杯中红酒晃动,像鲜血在玻璃里流淌。
温子然咽了口唾沫,心跳如擂鼓,掏出手机架好直播设备,还没开播就被保安拦住:「这里不许拍!」
他一愣,正要解释,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後传来:「没事,他跟我。」扭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近,西装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五官硬朗带着痞气,正是夜店老板陈昊。
温子然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我、我是平台a上的网红温子然,想拍点东西……」
陈昊挑眉,目光在他清秀的脸上打转,问:「粉丝多少?」
他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好、好几百个吧……」
陈昊勾唇一笑,没戳破他的谎言,随手一挥:「正好缺人陪我喝酒,走吧。」
温子然跟着他上了二楼,服务员验证身份时见是陈昊,立刻恭敬退开。再往上半层,一间私人包厢映入眼帘,厚重的红木门推开,里面是柔软的皮沙发和水晶吊灯,窗边俯瞰dj台与舞池,喧嚣被厚玻璃隔出一片奢靡的静谧。
他兴奋地开启直播,镜头扫过包厢的华丽装潢,弹幕瞬间炸开!
「这是哪?好豪华!」
「主播牛逼,带我们飞!」
观看数蹭蹭上升,他关掉关注提醒——以往一个新粉都能让他乐半天,今天的通知震得他手麻,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嘴不停地介绍着夜店,嗓子干得冒烟,陈昊递来一杯酒,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粉蓝色光芒。
他没多想,咕噜噜灌下去,甜腻的果香在舌尖绽开,他赞叹:「好好喝!」
转头才惊觉自己冷落了恩人,慌忙把手机调整到只拍脸的角度,简单跟观众解释了一下,就对陈昊歉疚道:「对不起,我太兴奋了,说好要来陪你的……」
陈昊漫不经心一笑,拍拍身边的位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