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景脸颊绯红,连忙转移注意力,“萧玉京一身死气,毫无血色,虽有些力气,但子嗣上只怕不太容易。”
“萧家一脉单传,只要您点头,他们父子应该都会努力的吧?”长离安慰道。
她私心里觉得多努努力还是有戏的,昨晚她后来都用帕子堵了耳朵。
推了萧玉京两回,除了肤色白些,身子骨瞧着比寻常书生要健硕。
长离手巧地给她梳了一个反绾髻,头饰只带了两个惯用的特制银簪。
“十多年了,除了红铠甲,几乎不见您穿鲜亮的衣服,今日一换上,比那碧玉年华的小姑娘都娇俏。”
温仪景嗔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怎生都是最好的。”
长离宠溺的笑了,“那当然。”
她两心相许的人死在了最初的战场上,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温仪景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
温仪景让人通传她要去给公公敬茶的事情。
自己则去半路等萧玉京,顺便熟悉一下萧府。
“院子里所有的路都被铺平了。”温仪景一出房门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萧家年底入京分了这府邸,院中花草都有些还没仔细打理,但便于萧玉京通行的事却都安排妥当,哪怕萧玉京都不出院门。
雨后初晴,空气里都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听到轮椅的动静,温仪景回头看。
萧玉京身穿正红色圆领长袍,偏喜庆的颜色加上春日暖阳也没能驱散他一身死气,胜在那张脸无双的俊美,将那死寂的面色拉平成高冷。
她笑着上前,抬手让青鸾让开。
青鸾紧张极了,不敢动。
萧玉京面无表情的抬手,青鸾才不放心地松开轮椅站到一旁。
温仪景低笑了一声,“青鸾,带路。”
轮椅动起来,萧玉京将袖子里准备好的令牌朝后递给她,“都签的是死契,晚些青鸾会给你送过去,你不用为了我屈尊降贵,敬茶之事并无大碍,父亲不会在意。”
温仪景看着巴掌大的令牌,极品青玉雕琢而成,上面的腾蛇栩栩如生,只此玉和工艺就价值连城。
她接过令牌的时候,顺势握住了萧玉京微凉的手。
萧玉京死寂的眸光一怔,下意识要抽手,她瞬间加重力道。
握着他的手,温仪景绕到了轮椅右侧,歪头苦恼地看着他问,“夫君是对自己这张脸没信心,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又或者,质疑自己昨夜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