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到了脸上。
皮肤爆裂、黏附、气味刺鼻,像有人把他的头盖骨直接按进火炉里,让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伊文的喉咙像是被什麽烧穿了,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嘶哑。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第几次经历这一切。
他si过太多次了。
那一天的梦,反覆不断、如咒如茧,将他与其他亡者一起困在这片染血的土地上。
不只他一人。
他看见还有其他人,也被这个地方吞住。
有小nv孩、老人、母亲、少年……每一个人都在断裂的记忆中重复si亡。
他们不是魔nv,也不是异端。
只是被说成「可能」是魔nv之血的人而已。
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也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他只是知道,他不能停下来。不能坐下、不能躺下、不能放弃,否则就会整个碎掉。
他必须走、必须逃、必须在这烧成灰的剧院里不停找寻出口。
可有一次,什麽都静止了。
他记得那天,火没有烧。声音没有响。空气静得像si水。
那些一次次在他周围尖叫、哭喊、诅咒的灵魂……忽然都安静了。
有人来过。
那个人走过这片地方时,没说话,也没看这边一眼。
她像风吹过灰烬,像光照过尘埃,没有留下痕迹。
但所有的灵魂,却像终於被听见一样,安静地沉了下去。
只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