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冷。
冷得像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但沈砚一刻也没有停。他穿过昏暗的基地通道,脚步又快又沉,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即将断裂的弦。
终端上,同步器的波动依然不稳定,祁眠的情绪频段持续轻微起伏,温热、混乱、带着奇异的躁动。
沈砚眯起眼,手指收紧。
一股不祥的直觉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他加快脚步,直直地朝私人住宅区冲过去。
胸腔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门锁轻响。
沈砚刷开门,推门而入。
屋内昏暗安静,只有落地灯柔和的暖光洒在地毯上。
一眼,他就看到了床边地毯上,祁眠蜷缩着,怀里抱着他的t恤、耳机、领带,脸埋在那堆气息里,睡得又软又浅,额发湿湿地粘着额角,唇瓣微微红润,呼吸浅浅颤动。
沈砚脚步顿住,胸口狠狠收紧了一下。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一只手探到祁眠额头上。
发热。
但不是高烧那种炙烫,而是一种温热而绵软的躁意,像是被蒸汽泡着。
沈砚皱起眉。声音低哑:"祁眠。"
祁眠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光氤氲,眼神发迷,看见沈砚的那一瞬,整个人像是被本能驱使着,一下子软软地扑了过来。
"……沈砚……"
声音又软又细,还带着一点撒娇的颤音。
沈砚下意识扶住他,手掌扣在祁眠腰侧,感觉到他整个人滚烫又轻软,像一只发着热的小动物,本能地往自己怀里拱。
祁眠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胸膛,又抬起头,鼻尖在他脖颈旁轻轻蹭着,像小动物在嗅主人身上的气味。
沈砚低头,心脏微微一滞,他一秒就懂了,祁眠进入了发情前期。
祁眠的手不安分地探上来,扒着他的外套角,像是想扯下来,又像是本能地想更靠近一点。
迷糊的嗓音软绵绵地从胸口闷出一声:"信息素……快点"
像撒娇,又像小狗求食,一声一声,甜得发软,烫得发颤。
沈砚呼吸一滞,他垂眸看着怀里这团软得一塌糊涂的小东西。
这一刻,所有的焦急、担心、警觉,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融化成了一种又痒又烫的冲动。
——怎么这么可爱。
——这么主动,这么彻底把自己摊开给我看。
沈砚忍着喉咙发紧,扣住祁眠纤细的手腕,低低笑了一声。
声音哑得发沉,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坏意:"还清醒吗?"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