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日当天。
祁眠穿好制服,站在玄关处,低头系着外套扣子。手指动作慢吞吞的,像在无声地拖延时间。
沈砚已经整理好外出装备,站在不远处,眉眼冷静,耐心等着他。
祁眠扣完最后一个扣子,深吸一口气,勉强扬起脸,对上沈砚平静无波的目光。
细雨未歇。
精神干预研究所的走廊里,空气沉闷。
祁眠站在走廊一角,指尖微微收紧,藏在袖口里。
沈砚就站在他不远处,黑色制服冷峻挺拔,侧脸线条锋利,一只手松松插在裤袋里,气息沉稳而克制。
气氛静默。
祁眠低着头,指尖在袖口摩挲着,心跳有些乱,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上一晚的靠近,像尚未散去的余温,藏在皮肤深处,稍一触动,便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热意。
广播声突兀响起。
“o-0247,祁眠,请到7号检测舱。”
祁眠一怔,深吸一口气,平稳步伐,走了过去。
沈砚微微偏头,目光沉静地送他进去,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
7号检测舱。
银白色的封闭空间,灯光冷得像可以冻结空气。
祁眠站在检测中心,精神感应器顺着头发线轻轻贴上他的额角,冰冷刺骨。
检测员是个陌生的beta,穿着标准制服,表情公事公办。
“常规项目先开始。”
机械音响起,身体扫描、精神域频率基础值、信息素水平检测——一切按部就班,一切正常。
祁眠垂着眼睫,安静配合,没有出声。
直到——
“接下来进行陌生alpha气息刺激测试。”
检测员冷冷宣布。
祁眠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面无表情地站好。
一名制度指定的alpha从侧门走入,身材高大,气息沉稳,但陌生。陌生得让人本能地紧绷肌肉。检测员调低了舱室的空气循环,让alpha的信息素轻微弥散开来。
那股气息,不强烈,但足够打破祁眠体表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