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紫依背着个小包袱,走进城里最大的“济世堂”药铺。
包袱里是她用异能精心培育的一小批金银花和薄荷。叶子肥得能滴出油,香气冲鼻子。混在几把普通草药里,不扎眼。
坐堂的老大夫拿起一株金银花,对着光眯眼看,手指捻了捻,又凑到鼻子底下猛吸一口。
“姑娘,你这草药……地道啊。”老大夫抬眼皮看她,“后山采的?”
南紫依脸上蒙着布巾,只露一双平静的眼睛:“自家庄子后头长的,算野生的。”
老大夫沉吟一下,报了价。比市价高两成。
南紫依心里清楚,这价格还是亏了。她这些货色,值这个数的三倍。
她没争,利索点头:“行。”
钱货两清。
她捏着手里那几个银角子,轻飘飘的。这点钱,买粮够,想办大事差得远。
得找识货的。
日头爬到头顶,肚子叫得欢。她拐进一家瞧着干净、价钱公道的“悦来酒楼”。挑个靠窗的角落,点了一碗素面。
面刚上桌,热气糊了半脸。
旁边一桌坐了几个敞着怀的汉子,酒气混着汗味飘过来。领头那个三角眼,目光在她身上溜达两圈,钉在她放钱的袖袋上。
三角眼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她桌边,阴影罩下来。
“小娘子,一个人吃面多没滋味?”他一口黄牙,“陪哥哥喝两盅?”
脏手朝她肩膀摸过来。
南紫依侧身避开,面汤晃出来,烫了手背。
“我不认识你。”她声音沉下去。
“嘿!给脸不要脸?”三角眼嗓门扯开,整个大堂都看过来。“哥哥请你喝酒是赏脸!你这婆娘蒙着脸,见不得光啊?”
他伸手要扯她布巾。
南紫依猛地起身,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心跳撞着胸口。
硬拼吃亏,跑?门口堵着两个通伙。
掌柜的缩在柜台后,装没看见。
那只脏手又伸过来,带着股馊味。
“咳。”
一声轻咳从二楼飘下来。
声音不高,有点哑。
所有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