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澄听到这句话,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晏时寅脸上。
晏时清看到后,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轻点哥,人还受伤着,打坏了你心疼,还得喊郑医生再回来。
“清醒了吗?”晏时澄语气贼冷。
他这一掌用了点力,晏时寅唇边立刻溢出一丝鲜血。
晏时寅还没说话,晏时澄又道:“如果没清醒我不介意再打你一下。”
“每次都寻死觅活的,你不累吗?你是眼睛瞎了腿瘸了,又不是手也废了,你手还在那就能继续弹琴。你砸了琴说不自己是个废人不想弹了,我没说什么。”
“你说想治疗,想恢复,我们也在找努力找医生,华国最好的医生全被我们请来了,你却在这里寻死觅活,你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现在可以让人将你的手给敲断了,我让你连割腕的力气都没有。”
晏时清满眼震惊,他大哥居然会说这种话?
这还是他大哥吗?
该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夺舍了吧?
晏时清咽了咽口水,有些担心。
晏时寅听完后沉默了好久,嘴里的血腥味比手腕上的伤口还疼。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出声,覆盖着眼睛的纱布颜色也被泪水浸深。
他说:“哥,我也想活,可是你真的觉得我有恢复的那一天吗?”
“如果不是那次车祸,我不会失去眼睛,更不会失去双腿,两年了,两年过去了,我只能坐在轮椅和床上,连上厕所都要人送进去,我就是个废人。”
“一个屎尿都需要人帮忙的废物。”
他的嗓音哽咽,浓郁的悲痛萦绕在他周身。
他没事的那只手紧紧攥着被子,愤怒地捶了几下床,随后又从捶床变成捶腿。
晏时澄和晏时清看他难受,自己心底也不好受。
几曾何时,他们的阿寅是一个多么前途无量,意气风发的少年的,可就因为那一场车祸,变成这副模样。
晏家是有钱,可这么多钱却换不回阿寅的双眼和双腿,也救不了远在国外的爷爷。
晏时澄很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因为钱多了,他的爷爷、阿寅、妈妈才会遭受这种苦难。
可他又不能没有钱,没有钱的话他更加救不了家人,甚至会被以前的仇家反扑上来,撕咬成碎片。
在大家沉浸在痛苦里的时候,杳杳推开门直接冲了进来。
门扉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三哥哥!”杳杳冲到床边,垫着脚尖爬上床,她一点一点往晏时寅的位置挪。
挪的时候她眨了几下眼睛,眼底满是不敢相信。
她那个意气风发,整日给她弹琴吹曲子听的三哥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