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低着头,几缕碎发遮挡了半边脸,眼底神色不明,可保姆却能感觉到她在难过。
“可能是……”
保姆想解释两句,被向挽的一个手势打断了,“我上楼洗澡了,你帮我把医药箱拿到我房间。”
看着她上楼踉跄的步伐,保姆无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听向挽的话,去找医药箱。
经过主卧的时候,她往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向挽没有在里面。
而是在主卧隔壁的房间。
谁能想到太太和席总结婚三年,却还是分房睡的。
浴室水汽氤氲。
看着镜子里身上大片大片狰狞可怕的淤青,她的嘴唇颤抖着,痉挛僵硬的手指用力拽住衣服撕扯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像用尽所有力气,她身子一滑跌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浴室里隐约传出低泣声,保姆仔细去听,却只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洗完澡之后,向挽拒绝了保姆帮她上药,坐在沙发上,随便往伤口上抹了一些药,就躺在了床上。
刚一闭眼,脑海中就闪现出被人殴打时的画面和男人狰狞的笑声。
骨头隐隐发痛。
她一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手指摸到最深处的一瓶药,打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丢进嘴里,没有喝水,直接干咽下去。
这是年初她找医生开的安眠药,只有几颗。
她平常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偶尔失眠,情况不严重的时候舍不得吃,今天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有了安眠药的助力,向挽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额头冒着冷汗,死死攥住被角的手指发白,止不住地颤抖。
“席承郁……救我……”
陷入梦魇中的向挽脸色一片惨白,纤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紧闭的双眼滑下泪水。
昏暗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回应。
……
向挽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脸上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但身上还是很痛,起床时差点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