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瞳孔微缩。
原以为这纨绔经此一难定会吓破胆,却不想此刻对方眼中竟毫无惧色。
陈老将军唯一的软肋便是这个儿子。
眼下只要坐实了这纨绔当逃兵的事情,便能拿捏老将军。
想起摄政王交代的“速败”,他按上剑柄,声音陡然冷下来:“少将军,你是在怪本监军给你指了条生路?”
陈霄不答,只静静看着他。
韩瑞面露不屑,左右环顾打量着院中匍匐之人:“陈老将军迟暮之年率兵与羯狄大战,到现在已是四战四败,他最好的归宿,便是在此地留下最后一滴血。你作为少将军,自然要成全了陈氏满门忠烈之名。”
说着他面色一冷,仿佛看死人一般直视陈霄:“你若逃得去,你父站在城头一跃而下,如何咽的下那口气啊?”
陈霄面色一凝。
道德绑架?
这场大雍朝和羯狄人的战争,好像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这韩瑞的言行即代表摄政王,那他处心积虑的搞这个老将军的次子,图什么呢?
弄清楚这其中关键之前,逃兵之名绝对不能背!
陈霄直视韩瑞:“说完了吗?”
韩瑞一怔,瞪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
“说完就赶紧滚!”陈霄朝着大门摇手一指。
此言一出,还趴跪在地的兵卒们猛地抬起头来,张大了嘴巴。
什么情况?
往日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少将军,怎么敢顶撞摄政王钦点的监军?
不会是在水里扑腾久了,脑子也进水了吧。
韩瑞的脸“腾”地涨红,手按在剑柄上青筋暴起。
“来人!将此人拿下!”
几名原本是陈霄亲兵的士卒此时听到韩瑞的命令,竟然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陈霄围拢。
“谁敢?”
“我乃戍边军少将军,岂容你们刀斧加身?“陈霄后退半步,余光扫向池塘,“你一个监军,阵前拿将,莫不是忘了此刻身处何地?“
韩瑞似是早有打算,揶揄的看向士卒:“少将军勾结羯狄,你们这些亲兵,不会不知情吧?”
士卒们立刻会意,谄媚叩首:“小人愿作证!老将军连败,都是他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