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现在只能出不能进。”值门的兵丁既然拦住了他,也就不会放他进去。n汤若望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加上一路小跑,到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了。他喘着粗气,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跟你说了,我这是有要紧的急事要见主考官徐光启!”n“别说急事了,天塌下来也不能放您进去。”兵丁就这么拦在他的面前,半步也不后退。“十天之后就放榜了,到时候大宗伯自然会出来的。您老还是安心等着吧。”n汤若望能安心才有鬼了,十天之后,恐怕耶稣会的骨灰都让人给扬了。n汤若望咧开嘴,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那这样,我不进去,你们帮我给徐大人带个消息如何?”他还幻想着,把消息递进去之后,徐光启就会出来见他。n那兵丁还是摇头。“递不了。什么东西都递不进去。为了您自己好,您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都堵住了。”n这时候,一个身着四品武官服装的中年男人,在几个低级武官的簇拥下来到了贡院的门口。四品武官一上来就问:“你是哪个衙门的?”n“大人。”守门的兵丁齐齐行礼。n四品武官向兵士摆手,但仍旧注视着骚动的源头。n“钦天监。”汤若望循声看去。n“钦天监什么官儿?叫什么?”四品武官又问。n“钦天监春官正汤若望。”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您又是哪位?”n“锦衣卫街道房提督,张懋忠。现兼任恩科巡绰官。”张懋忠刚报完身份,在周围看热闹的考生们立刻就退开了。当中不少人甚至直接走了。n“又是锦衣卫!怎么到处都是锦衣卫啊!”听见来人是锦衣卫,汤若望稍稍平复的情绪立刻就激动起来了。n“看来你对我们有很大的怨念啊。”张懋忠的眼神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滚吧,你人进不去,消息也进不去。”n“为什么啊!?”汤若望大吼。n“你是第一天当官吗?”武官反问道。n“跟这有什么关系!”汤若望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看他那样子,就算他下一刻就哭出来,张懋忠也不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