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华斜眼瞥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周嘉谟,但并未开口说话。n“要不还是先坐吧。老站着也不是事儿。”徐光启看向张问达,建议道。n“好!就这么办。”张问达反应过来,立刻拍板。“来人!”n“大人!”衙役走过来抱拳候命。n“给孙侍郎端条凳子过来。”张问达下令。n“是。”衙役不明就里,但还是按照堂官的命令给孙如游端来一条短凳。n“右侍郎,请坐吧。”徐光启朝孙如游微笑,这让孙如游一时感慨莫名。“徐部堂”n海镇涛仍旧站着不挪窝,但同时又朝陆文昭挥手示意。n陆文昭会意,放开孙如游。等孙如游拖着手脚上的枷链往大堂的方向走的时候,陆文昭才趁着无人注意,凑到海镇涛的身边,耳语道:“这是在干嘛,什么坐不坐的?”n“你没读过《大明律》吧?”海镇涛挑了陆文昭一眼。n“没有。”陆文昭摇摇头。“没用啊。”锦衣卫办案,一向是法律、事实皆不论的。上面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如果上面不说,那就随着自己的喜好办。如果把人办死了,只要不是当官儿的,报意外就成。n“你有空还是多读几本书吧。”海镇涛小声解释说。“孙如游是未革职的三品官,按律是可以坐着受审的。跟张大人之前说解开镣铐是一个意思。”n陆文昭微微点头,然后有些担忧地问道:“不拦吗?”n“拦个屁,枷链的钥匙归咱管,但孙大人的腿不归咱管。他要迈过去坐着就让他坐呗。”海镇涛的声音控制得很好。“上面又没说不让孙大人坐。那边怎么样了?”n“能做的都做了。但我也不能保证孙大人待会儿会不会发疯。”n“他要是发疯,就把孙嘉绩的耳朵割下来送给他。让他再翻一次供。”n啪!n孙如游坐定之后,张问达举起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开审!”既然圣旨上没写,那就把崔文升的旁听当做吃饱了撑着的个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