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雪不再理会他。
更衣后,元澂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退下,久违的得到了片刻喘息,躺在床榻上深吸一口气。
“怎么?一封信也反复的看?人都要回来了,你也该放心了才是。”元澂歪着头看向虞素雪,不由疑惑。
虞素雪不由担忧道:“暖儿总是心软,平白无故收留一个孩子到皓月楼。”
元澂道:“培养可用之人,并非坏事。”
虞素雪道:“可是暖儿又不是这样想,她要是会利用人,我倒还放心呢。施恩又不定有好报,救那些人,未必有好处。”
元澂道:“虽说的确如此。”
虞素雪道:“我只担心,暖儿只看到百姓的苦难,看不到他们心中的恶与无知,不明白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元澂道:“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人心之恶被欲望左右,什么地方都有坏人。如何辨别是非,都要看她自己。”
虞素雪盯着杯中的姜茶,相映着烛火,微光烁烁。
冷冷的眼神透着彻骨寒意,她只是不希望任何人伤到叶暖,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这世间的纷乱和污浊,哪里配得上那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眸?
“殿下,眼看就年下了,陛下还未醒,实在可惜。”虞素雪看向元澂道。
元澂只是盖上被子,怀里抱着手炉,被褥中的香气将人包裹,颇有困意道:“真是令人担忧呀。”
虞素雪看着他道:“殿下,您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
元澂道:“答应给你的,全部作数,把心放在肚子里。”
虞素雪道:“殿下不怕我想要的越来越多?”
元澂道:“毕竟你有弱点,我可没有。”
虞素雪只是淡淡一笑,这一笑冷如寒冰三尺道:“我明白,会让殿下看到您想要的。”
元澂道:“看看你,我还提不得她半分?”
虞素雪道:“毕竟暖儿现在还在九堰城为殿下您出生入死,您还以暖儿威胁我?”
元澂道:“雪儿,我们都没退路。”
不一会见他已然入睡,虞素雪小心收好叶暖的家书,放进了红木雕花祥云漆面匣中。
里面放着每次叶暖远行时寄回来的家书,都如她的珍宝一般。
熄灭了灯,夜色笼罩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