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马车撞在一棵粗壮的桃树上,车厢倾斜,半边车轮都已碎裂。
苏晚晴在剧烈的颠簸中,额头狠狠地撞在了车壁上,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追!别让那娘们跑了!”
几名“山匪”狞笑着,提着带血的钢刀,一步步向着倾覆的马车逼近。
绝望,彻底笼罩了苏晚晴的心头。
她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浑身颤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最屈辱、最可怕的命运降临。
然而,就在这最绝望的时刻。
一阵清越、悠扬,仿佛不属于这凡尘俗世的琴音,穿透了血腥的厮杀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琴音,初时平缓,如高山流水,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清冷。
随即,琴音一转,变得金戈铁马,杀伐果断!
“什么声音?!”
那几名正要靠近马车的“山匪”,也听到了琴音,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桃林深处,一名白衣男子,正临石而坐,指尖在琴弦上急速拨动。
他的神情,淡漠而疏离,仿佛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不过是扰了他清净的几只蝼蚁。
“哪来的小白脸,也敢多管闲事!找死!”
一名“山匪”怒吼一声,提着刀便向沈渊冲了过去。
沈渊眼皮都未抬一下。
“铮——!”
他左手依旧抚琴,右手却闪电般地从棋盘上,拈起一枚黑色的玉石棋子。
屈指一弹!
咻!
那枚棋子,裹挟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内力,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后发先至!
精准地,击中了那名“山匪”冲锋的膝盖!
“啊!”
山匪惨叫一声,膝盖骨碎裂,整个人如滚地葫芦般摔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其余几名山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立刻放弃了马车,一同向沈渊扑去!
沈渊终于缓缓起身。
他没有看那些扑来的“山匪”,只是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膝上的古琴。
“罢了,一曲《广陵散》,终究是弹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