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陆淮颂不屑地偏头一笑,“还挺聪明。”
“确实是我要离婚。你难道不知道,这份协议的关键,哪里是离婚,而是好聚好散。”
乔宁死死地盯着他,陆淮颂的下半张脸隐藏在口罩下,她只能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他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开玩笑的。
“什么意思?”
眼皮不自觉地狂跳,乔宁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陆淮颂垂眸,不再看她。
毫无起伏的声线,仿佛只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乔英还在狱里,他的后半辈子呢?你也无所谓吗?”
平地起惊雷。
在巨大的情绪到来之前,乔宁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怔愣。
看起来像个天真懵懂的小孩子,孤零零地被抛弃在原地。
她微微偏头,眨了眨眼,声音很轻,“你说什么?”
“你拿我爸威胁我?”
“你想对他做什么?”
她已经整整,四年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更不知道他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所有关于父亲的一切,都只能通过工作人员一句句的“挺好的。”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挺好了吗?怎么还问个没完?”
“监狱里那么多人,我哪有空一个个去看?”里得知。
乔宁很想知道他开心吗?
你那么老实,里面会有人欺负你吗?
我给你寄了那么多封信,有交到你手里吗?你有看吗?
如果看了的话,为什么从来不回复我?哪怕只写一个标点符号呢?
失去父亲的日子太久了。
乔宁甚至以为自己记错了,其实自己的父亲也在四年前同陆承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不然她怎么明明有爸爸,却跟没有一样。
午夜梦回,她一次次梦见父亲在监狱里受苦,梦里的场景逼真得像是现实。
陆淮颂的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她开始快步朝男人走去,猛地将他的椅子推向自己。
两个人靠得极近,乔宁甚至能看清他眼睛里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