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颂,有那么急吗?”
乔宁几乎是吼出来。
“就那么急着跟她吃饭吗?你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泪水在眼眶打转,乔宁形容不了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心痛,“我甚至不需要跟你谈什么有的没的,我只需要一个签名。”
“而已。”
长久的沉默。
两方对峙间,终究是陆淮颂先败下阵。
他自喉咙内发出一声轻笑。
“行,你要谈就谈。”
乔宁如愿坐进车内,和陆淮颂眼神相触的刹那,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
“不过正式谈话之前,我还是得先跟清瑶吃个饭。”
“陆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可以。”
良久,乔宁听到自己艰涩地开口。
“真够大度的。”
“为了离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淮颂喉结无声滚动,周身气息更冷了。
两人分坐在后排两侧,像隔了一条银河那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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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
姜雪坐在窗边,看着满山翠绿在夕阳下疯涨,无意识拨弄着腕间老旧斑驳的佛珠。
“夫人,老宅来人了。”
老仆上前,站在离她半米开外的地方说。
姜雪这才从藤椅上起身,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管家,“进来吧。”
老仆凑上前,俯在姜雪耳边轻声道:“夫人,八成是为了您自作主张把乔小姐放走的事。”
“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找来干什么?”
老仆很是不满,连带着目光都不加掩饰地厌恶。
那天姜雪原本不想去的,拦不住老太太八十大寿,老宅那边的人三催四请,她到时寿宴已经快结束了。
刚踏进宅门,就瞧见满地的红上跪着一个人。
屋内老太太爽朗的笑声接连不断地传来,屋外只剩雨中那抹孤绝的身影,外头布置得越喜庆,姜雪就越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