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惊觉失态,摆摆手说“没什么”。
“他…在里面怎么样?”
“挺好的,乔先生为人和善,在里头帮了不少人。”
已经很少听到“为人和善”这样的评价了。
乔宁笑了笑,眼泪终于还是砸落在手背。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过去。
“麻烦帮我把这封信拿给他,谢谢你。”
“好的。”
走出探视大厅时,乔宁看了眼手表,甚至只过去了十分钟。
四年来近五十次的探视,每次都是这样的流程,送了封信就出来。
快得令人咋舌。
大门在她走后“吱呀”一声关上,乔宁福至心灵般回头,恍然间看到了曾经走投无路的自己。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父亲给了她双倍的宠爱。
乔宁自小娇生惯养,对苦难几乎没有太过深刻的认知,更遑论承受它。
于是在又一次出门被媒体围剿,甚至被过激民众泼了一身冷水时,她也曾拖着沉重而冰冷的身躯跪在狱前。
用尽全身力气将紧闭的监狱大门砸得哐哐作响,无助的泪水淌满了她全身。
“爸爸,你出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求你告诉我真相,求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乔宁声嘶力竭地哭喊,几乎要把心都呕出来。
里头的工作人员纷纷被她惊动,跑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
“小姐,如果您还不走,我就报警了。”
乔宁恍若未闻,颓唐而绝望地说,“我要真相,我只想要真相。”
“爸爸,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在工作人员即将报警的前一秒,原本应该在外出差的陆淮颂毫无征兆地赶到,发狠似地将她拖到车上。
乔宁的头猝不及防撞到车门,脑瓜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又猛地被拎起。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