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车,整个人蔫巴巴的,连眼皮都懒得抬。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会儿困得脑袋直往下耷拉。
陆淮渊大概是看出她不喜欢被人盯着,前几天就把司机给撤了。
谢安宁仔细想想,陆淮渊之前配专车和司机,也是怕她出门不方便,可她偏偏把人家的好心当成监视。
这下好了,她现在出门只能天天打网约车,有些车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又闷又潮,跟泡了水的抹布似的,闻着让人生理不适。
医院门口,陈朵急得直跺脚。
瞧见谢安宁下车,她三步并两步冲过去,眼眶通红:“姐!爸住院了,现在要交医药费,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也不敢跟妈说”
谢安宁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扶住妹妹发抖的肩膀:“别急,慢慢说,爸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他喝多了。”陈朵抽着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从楼梯上摔下来,满脸都是血,别邻居送到医院,奶奶年龄大了也没办法帮忙,他们来学校找我。”
谢安宁记忆里的父亲总爱跟她们姐妹闹着玩,从前在初中教数学,可父亲这人嘴笨不会来事,做事又死脑筋,干了这么多年连个编制都没混上,每月工资少得可怜,后来沈岱劝他办补习班赚外快,谁知道刚开没多久就被家长举报,不仅没赚到钱,还倒贴进去不少这下日子更难捱,沈岱也彻底死了心,觉得这日子过的没了盼头,坚决要离婚。
陈朵攥着谢安宁的手直发抖,眼眶红得厉害。
谢安宁拍了拍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