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谢安宁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顿了顿,还是按下挂断键,“昨天到现在,陌生电话就没断过,全是谈合作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搞到的号码。”
陆淮渊没再追问。
谢安宁望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
一到家,谢安宁就轻手轻脚溜进厨房。
出门前特意在超市买了新鲜蔬菜和肉,打算亲手给陆淮渊做顿晚饭。
正低头洗菜,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了几下,谢安宁掏出手机。
“你这孩子做事太莽撞!”电话刚接通,林南栀的责备劈头盖脸砸过来,“人家要报警说你故意伤人,别忘了你之前的案底还没销呢!”
她语气放软:“是我冲动了,我跟他私了行不行?我愿意赔钱。”
“现在学会用钱了事了?”林南栀冷笑,“周家在沪市有头有脸,人脑袋都被开瓢了,你那点钱够赔?谁给你底气啊。”
谢安宁单手关掉水龙头,湿漉漉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
她太清楚,林南栀不可能真心帮忙,哪个女人会好心帮抢走自己未婚夫的人擦屁股?林南栀不弄死她已经不错了。
“那该怎么办?”谢安宁低声问。
“我把医院地址发你,亲自去道歉,态度好点,兴许人家肯松口。”林南栀语气像在施舍。
“谢谢表姑,麻烦你了。”谢安宁依旧客客气气。
林南栀骂了句“惹祸精”,才挂断电话。
案板上的牛肉被菜刀切得深浅不一,谢安宁盯着跳动的刀刃走神,心不在焉的切着牛肉块。
如果不去医院,周世雄铁定会报警,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在医院病房里,林南栀看着刚缝完针的周世雄,眼神阴鸷:“这事必须死咬着不放,她来道歉也别答应,最好把她给送进去。”
周世雄诧异地问:“她不是你外甥女吗?”
林南栀嗤笑一声:“她算什么东西。”
……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渐渐消散,谢安宁摘下围裙关掉了排风机,端出三盘卖相欠佳的菜。
她在pua自己,菜烧的好不好看不重要,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色泽黯淡的番茄牛腩,蔫软塌缩的上海青,还有表皮开裂的红烧素鸡,每个的样子都那么差强人意。
林南栀的电话搅得她心神不宁,刚才洗菜切菜的动作都比往常慢了半拍,在灶台前忙活近两个小时。
谢安宁看了眼时间,原本的晚餐生生熬成了夜宵。
她偷偷瞥向坐在餐桌对面的陆淮渊,还是身气压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