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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破事传到长信宫时,薄细君正缠着儿子夏日用的长柄扇。
宫里的日子颇为无聊,即使皇帝没有发话,女眷们也多会找些手工活做。
薄姬生于秦末,也就是在刘恒当上皇帝后才享享清福,所以日常过得比些勋贵的夫人还要节俭,也喜欢在宫里召些女史嫔妃织布缝衣。
“太子妃这扇子倒是新奇的很。”薄姬正理着一捆的丝线,一抬头便看见已把扇子缠好的薄细君用炭笔画出大致花纹:“寻常的扇子都是竹条编的,也就是孤年纪大了,所以讨得一把羽扇。”
薄细君让婢女将这扇子呈给薄姬瞧瞧:“太后若是喜欢这个,妾也找空给您做把。”
“不必了。”薄姬闻言,让人把扇子还给对方:“只是没见蚕丝还能制成扇子。”
她看向又认真搓着扇子柄的薄细君道:“这是你自己的创意?”没想到这木讷的孙媳居然还有一番巧思。
“不,是瑞儿回东宫时,瞧着我与婢女在做针线活而闹着想编扇子玩玩。”薄细君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温情:“那孩子和太子一样,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编了会儿就没了耐心,索性扯了蚕丝绕成一把扇子。”
薄姬也是笑着骂道:“小子顽劣,你这阿母也是纵他。”
说罢便拿丝线比着织好的花布。
“太后……”长信宫的中大人小碎步到薄姬面前,瞥了眼已放下活计的薄细君又看向太后。
“说吧!太子妃又不是外人,没什么要避着她的。”薄姬已猜到黄门要说什么:“可是北宫出了乱子?”
薄细君也知道太子因为王娡的前夫而被皇帝请去宣室问话。北宫出事,她这小君多少是要受些牵连,奈何王娡一不是这太子妃亲自选的,二又涉及太后在此的评判作用,所以包括刘启在内的介入者都没有将她牵扯进来。
至于王娡……
哎!
老刘家的男男女女爱过的人妻多了去,身份比王娡敏感的也不少见。这种事能闹得关中人尽皆知还是因为太子的头衔过于瞩目,跟王娡关系倒是不大。
薄细君对王娡的感官不好不坏,更不会因对方的过往和刘启受到的种种屈辱而有意针对已经开始妖妃化的王娡。
倒不如说,她很乐意见着刘启为此吃瘪。
黄门把金王孙的死和宫外的流言一一道来。
得知已有“匿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搅动风云”的刘濞让人想起他的长子死于刘启之手,甚至连京畿之外的黔首都略有耳闻,开始议论刘启是否成了胡亥,而辅助刘启的晁错也在政敌们的引导下被与赵高相提并论。
“太后……”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薄细君想置身事外也得考虑太子的风评是否会让刘瑞受到较大影响:“这未免也太过了……”
虽说刘瑞养于帝膝,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坚信那句“歹竹出好笋”。
薄姬让黄门退下,饮了口用泉水冲淡的蜜浆才缓缓说道:“又不是孤放任刘濞在关中作浪。”
眼看孙媳还是不懂自己是在说些什么,薄姬也是无奈地刨开里头的门道:“没有皇帝的点头许可,孤能越过其父去找太子麻烦?”
理论是可以做的,但是薄姬不会疯到这把年纪跟太子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