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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的故事乍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以农妇和进士为主角讲了个让人唏嘘的故事,不过细究之下便会发现这里头处处是亮点。
首先是对恶人的刻画别出心裁。诚然,故事里最大的恶人便是觊觎嫂子美色而污蔑对方,甚至将亲侄女贱卖给奸人的葛仲。一些以春秋为蓝本的故事里也不乏这类丑恶之人,如在楚文王去世后对息妫有所不轨的子元,以及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卫惠公。若论人性之恶,民间的例子何止千万。
可是在刘瑞之前小说大都以貌取人,喜欢把恶人写的贼眉鼠眼,气质猥琐。然而在刘瑞的小说里,无论是造成冤案的葛仲还是欺辱菜西施的纨绔子弟都容貌不俗,甚至那个判了冤案的郡守里正,遭人收买的关中使臣都看着像个正面人。
刘瑞在描述他们时用了不少正面词汇,如“清秀俊逸”,“气度不凡”,“端的是一派正气”,“颇有古时的君子之风”等。
也正是有了如此之多的美好描写,所以当刘瑞揭开坏人那张伪善的皮时才显得如此可怖。
与之相对的便是貌丑心善,人品端正的葛大。
只是好人没好报,葛大的一生都与偏见和困苦作伴,就连菜西施也是因葛大的外貌而嫌弃过他,之后才慢慢发现葛大的好,愿意与之好好过活。然而就当葛大的生活步入正轨时却因虫病而死,妻子更是遭人诬陷,受尽折磨,最后被女儿的不知所终打击地悲愤自尽。
可以说,葛大和菜西施就是这个时代下的悲剧集合体,似乎每个黔首都能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哎!那葛大未免也太可怜了。”酒肆里,几个黔首听完刘瑞写的故事后感同身受道:“这不就是俺过的日子吗?”
累死累活地还讨不到个媳妇儿。
别看这时因为劳役,边防,以及藩王作乱的缘故导致青壮年男性的死亡率奇高,但也因为人力的不足导致妇女接过家里的农活乃至产业,从而有了经济来源与说话的底气。
地位上升的女人自然不愿遭人摆布。
讽刺的是,因为汉初灾害不断,所以在卖儿求生的特殊环境下,被卖的多是穷人家的女儿,所以导致不少地方出现了光棍村,然后就有奸人到关中,关东一代拐卖妇女到贫地。最后形成了贫困地区的女儿被卖掉,十几年后又从富裕地区拐卖妇女的恶性循环。
酒肆里的客人多半是关漂的游侠和短工,里头有不少人曾是流民,所以对葛大的处境感同身受。
评价者的同伴将其上下打量了番,夸张道:“就你这脾气,哪里讨得到菜西施那样的媳妇。”
“我也就说说嘛!毕竟有官老爷赐媳妇的美事只存在梦里。”写得确实不错。虽无大段大段的借古讽今,但胜在辞藻丰富却不累赘,故事精彩却不离奇,让所有人都看得很开心,同时也颇有感触。
尤其是在文里着重描写却又未点名学派的进士,几乎成了不少妇人乃至学生的偶像。
作为一个看腻了龙傲天小说和霸总小说的人,刘瑞可太清楚什么样的男主能够做到男女通杀。尤其是在西汉这个女人的地位较高,但也逃不脱男尊女卑;底层的贫困学子有机会出人头地,但也逃不过被勋贵打压得时代里,一个出身耕读之家的君子无疑戳中了不少人的g点,更是让诸子百家都能在男主身上找到自家无比推崇的优点——端正有礼又恩怨分明,洁身自好又不以貌取人。
面对失散多年,已为农妇的世叔之女,进士没有上来认亲,而是在反复确认后与菜西施交了底,并且怜其身世坎坷,念其先父有恩于他而认其为妹,并且在与葛大相见时也是彬彬有礼道:“世妹的阿父已逝,我既为世侄,日后便是世妹的半个亲戚。你既是世妹的夫婿,那便是我舅子,何须在意那些礼节。”
让葛大对其好感倍增的同时也让读者看出这是个有情有义之辈。
而在此地为官的期间,进士作风清廉,嫉恶如仇。
可以说,刘瑞几乎将人们对好官乃至好人的一切想象都加在进士身上,也正因此,他的陨落才让读者们唏嘘不已,同时也让看了小说的学生乃至出身平凡的官吏有兔死狐悲之感。
那般高洁清朗之人最后竟为墓地里又唱又跳的疯子。
乍一看是刘瑞为了吸引眼球而故意设计的卖点,可是通晓春秋历史的都明白被诬陷,被打压的例子里郁郁而终的才是常态,更有甚者需要一两百年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相较之下,进士能活着看到自己昭雪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可是这幸事后的悲凉却是无数人的眼泪,让人瞧着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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