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番手忙脚乱后申培终于幽幽醒来,咳出一口不上不下的浓痰后缓缓说道:“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想想刘氏从未改变的削藩态度,以及儒家在关东和江淮一带大行其道,在关中的影响力却不及黄老和法家的现状,申培自是又气又急地拍着桌案,冷哼道:“尔为庶子却议国事,是想说天下不清,礼法不正?”
“难道不是吗?”鲁儒反问道:“若用《周礼》,何至于连太子都张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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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培:“……”
王臧:“……”
其他门派的儒家子弟:“……”
d,跟这群人说不通啊!
申培会开王臧扶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那照你的说法,孔子那般推崇《周礼》的人为何要敬鬼神而远之,教万民以知礼?”
鲁儒无言以对,毕竟对于保守的他们而言,遵循孔子留下的一切言论,包括对先贤古籍的研究才是正道。
申培瞧着他们这样,再想想袁盎打听到的刘瑞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侍鬼而甚于侍人者,何以明鬼神?固亲亲相尊而不举贤者,又何以视臣妾?”
“若要天下知礼,就必须授礼,敬礼,以及明礼。“申培冲着鲁儒摇了摇头,失望道:”尔观孔子的言行真是流于表面而不知其背后深意。”
申培也不是什么富贵出身,要是活在严尊《周礼》的年代绝对是人下人下人,所以瞧着鲁儒的做派那是相当的不顺眼。
同样没有显赫出身的王臧也是一肚子的气。
而在这里人数最多的公羊派大都是在胡毋生和公羊寿这两个大佬的资助下艰难求学的贫困生,听着鲁儒谈《周礼》真是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恶心感。
好在申培来此除了要敲打鲁儒,还是想着如何挽回儒家在关中的形象:“丝公已去试探过太子,瞧着太子并未因鲁儒而轻视于他,反而流露出惋惜之意。”
听了这话,在场的儒生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赞道:“太子有先帝之德,实乃我等之福。”
话是这么说,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未来的天子。
武侯等黄老学的拥护者。”
“至于晁错……”申培瞧着低头的鲁儒,冷哼道:“太子去蜀郡时特别欣赏一名为张汤的小吏,如今正在内史府挂了个闲职,准备参与太子宫官吏的选拔。”
“墨家的瘪犊子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几乎掌控了思贤苑的一切,连太子詹事都束手无策。”
“若是我儒家子弟成了太子家令,也少不得与之斗智斗勇。”
申培越说越气,又有想狂骂鲁儒的冲动:“看看人家在干嘛,再看看咱们在干嘛?”
“长此以往,民间朝堂还有我儒家的声音吗?”
申培的声音振聋发聩,同时也令儒生们的心情跌入谷底。
作者有话说:
因为前面提到申公容易混淆申培和申不害,所以进行了修改。
研究了下儒学发展和内斗史,感觉就是优劣分明,王者被青铜疯狂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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