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夏友胜看起来就不是个见义勇为、正义感满满的人。一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的长相,实在难以让她有什么好脸色。
她甚至都有点阴谋论的觉得,这场闹剧是夏友胜一手策划的了。
被一口拒绝,还拒绝的滴水不漏,夏友胜竟还找不到突破口,他抿了抿唇,“奶奶,不瞒您说,晚辈是遇到了难处,需要您一助。”
沈回梦根本不想听,掐住李耀宗的耳朵,“臭小子,跟我回去!”
“啊!疼疼疼!娘,疼啊!”李耀宗嗷嗷的叫,像个被踩住尾巴的大灰狗。
沈回梦喊上王如春、张秀花,一手提着李耀宗的耳朵,便往自家的方向走。
夏友胜神情自若的跟上,谦卑又儒雅的垂头,只是带着一脸的伤,显得有些滑稽的搞笑。
“奶奶,晚辈有一位心仪的姑娘,再有两日她就要携家长来李家村,若是让她们瞧见我家那副破败的样子,恐会被轻视,晚辈也是没办法了,想借您家宅子一用,只要一日即可。”夏友胜如影随形,像个难缠的幽灵。
“狗尚不嫌家贫,你作为读书这么多年的举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重要的不是表面的财富,而是内心的富足。”大道理,沈回梦张口就来,夹带私货的谴责。
夏友胜听得脚步一顿,迅即道:“对方是富甲一方的顾家,实在不是我好面子,而是我连个像样的老家房子都拿不出手,又何谈迎娶顾家小姐呢?”
“跟我有啥关系?”沈回梦反问。
夏友胜一噎。
“奶奶,晚辈与李耀宗是至交好友,有着从小到大的情分,您是李耀宗的娘,也相当是晚辈的娘,儿子如今遇了难处,求您一助。”
沈回梦听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你还挺会恶心人的。”
夏友胜一脸郑重,“晚辈是认真的,只要您愿意,从今以后您就是晚辈的母亲,儿子给您养老!”
话音一落,夏友胜撩起袍子!
双膝跪地,赤城的目光望着老太太。
沈回梦猛地后退了好几步,跟遇到了发癫的疯子一样,李耀宗都不要了,抓着王如春、张秀花的手,马不停蹄的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李耀宗、夏友胜:
此处没别人,李耀宗没好气的推了下夏友胜的肩膀,带着一丝怒气,“不是,谁跟你是至交好友,你别没事瞎几把乱攀扯,还有我娘只能是我的娘,你算个毛啊!”
推人肩膀的手,却被攥住。
夏友胜紧紧握着那只手,眼神灰暗如墨的看着他,周遭静悄悄的,本来喧嚣的风,也变得异常安静。
李耀宗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被整得心里发毛,生拉硬拽将自己的手夺了回来,扬起拳头吓唬:“你变态啊!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夏友胜迎面而上,不惧也不躲。一双眼睛亮的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带着慑人的冷魄。
李耀宗有点虚。
“你,你想干啥?”
一袋银子递了过来,夏友胜道:“这里是十两银子,想要吗?”
李耀宗双眼放光,咧着嘴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