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长珩从梦魇中醒来,看了数日的屋顶,依旧觉得陌生。
兄君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句“见者杀之”,另他胆寒。
当东方青苍解决了朝臣后已是深夜,走出大殿看见月华时,突然想起了小仙鹿的眼睛,于是转道去了长珩的寝殿。
不曾想,此时的长珩正沐浴在月华下。
身影飘飘然,遗世而独立。
东方青苍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我如今的下场,你可满意了?”
清冷的声音直将他内心刚升起的那一丝柔情冲散。
“你如今的下场与本座有何关系?你大可告知云中君真相,你看他是救你,还是一样的妥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答案显而易见。
可是此时的长珩却有些倔强:“兄君自然会选择救我。”
东方青苍讥讽道:“本座竟不知道云中君是那种为了弟弟可以牺牲整个水云天的人。”
说到这里,东方青苍想起了与他有一战之力的赤地女子。随后一挥手夺走了洒在长珩身上的月华,顿时整个苍盐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屋内,葳蕤的烛光忽明忽暗。
他漫步到强装镇定的长珩身前,他喜欢看小鹿慌乱的模样。
将人逼至角落后,东方青苍直视着他的眼眸道:“你真以为你不编造谎言,你的兄君就会救你吗?”
长珩很想躲开能看透他灵魂的目光。
“当你说出“有你一日在,水云天就在”这句话时,你的兄君就猜到了本座和你的交易。但是他为什么还要除你仙籍?见者杀之?因为,他是想弃你保水云天的颜面。”
见眼前的人在发抖,东方青苍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又补充道:“在你兄君眼里,你的命还没有水云天的面子重要。”
东方青苍不仅在他心上捅了一刀,还恶劣的转了一下刀柄。
纵使长珩紧咬双唇,双眼瞪得干燥泛红,也止不住眼角泪水滴落。
东方青苍看着不停无声掉眼泪的小仙鹿,有点不知所措了,心里叹道:“连哭都那么倔强,不肯出一点声音。”
同时抬手想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却不曾想手还未触及到他的眼角,就被此刻看似柔弱的人一掌拍在胸口。
没有防备的东方青苍竟被他这一掌击的后退了几步。
瞬间调节好紊乱气息的东方青苍脸色阴戾:“你想杀了本座?”
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长珩,脸上似是有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绝,抬手掐指便凝结出带有无尽毁灭意志的法决。
法则漩涡中的长珩,双目赤红,白衣翻飞。
“尊上!”
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息的觞阙立刻显身。
东方青苍却将他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