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姜止缓缓推开门后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家布局,一张蒲团垫上正有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背对着自己盘腿坐着。
姜止看了看屋内,只有玄意对面有一张蒲团能坐。
坐下后,看着那个叫玄意道长的一直闭着双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姜止用余光仔细打量着对方,昨晚光线太过昏暗,加上当时他身上的血腥味,所以只感觉对方冷戾且危险。
今日一看,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却散着满头银发,眼尾缀着的朱砂痣,左耳悬着的青铜卦钱,一时之间只觉对方淡然且神秘。
"姜先生,你好,"玄意睁开双眼。
"嗯你好。"姜止接话。
"不知你是否清楚过去三天大雨缘由?"玄意试探开口。
"下雨不是很平常吗?"经过昨晚一系列的事,姜止估计这里面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的确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如实说道。
"呵呵"玄意意味深长得看着姜止,"普通人的话,贫道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你还是清楚一些好。"
听此,姜止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些许紧张。
玄意垂落的银发在光晕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昨夜玄意身上萦绕的血腥气此刻被屋内的沉香取代,安抚着姜止的心弦。
姜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眸看向玄意。
"还请明示。"
姜止说完,这才看清对方虹膜里细密的纹路,像是将青铜器上的雷纹拓印进了瞳孔。
"霓虹阴阳师的阳谋罢了。"
玄意淡淡开口,用茶匙在案面划出蜿蜒水痕,"若不应战,国运尽失;若应战——"
匙尖重重戳在水痕尽头,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阵眼所在,洪水滔天。"
姜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向裤袋里的青铜铃铛,金属表面不知何时覆满细密水珠。
好像知道姜止内心所想,玄意顿了顿,伸出手:"对了,将我昨日给你的铃铛拿出来。"
姜止乖巧递了过去。
"这个铃铛有隔绝邪气的作用,所以我将它留给了你。"
玄意摊开掌心,接过的铃铛突然发出蜂鸣,二十四面篆刻的符咒泛起幽蓝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