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静。
沈九收卷当晚,不但未被责罚,还被选中入夜课。
那是清静峰弟子能「被看见」的序、心法,三者不得有误。」
他声音极淡,却透着一种「只许懂,不能不懂」的冷。
沈九无声落座,接过经卷,翻开的同时,心神已沉入三重分念。
一页页熟稔字句从他记忆中自动浮现,他不必细看,只需随手落笔,将那页墨痕写得b刻的还稳。
旁人还在小心翼翼地写第一段时,他已写过第二卷,开始润改注解——甚至连注文後附的一句难解典故,他也能补上出处与另一解释。
清静峰主从侧後掠过,目光掠过纸面时略微顿了一瞬,手指在案上一敲,转而离开。
夜课结束时,清静峰主将三卷经文收起,又看了沈九一眼:「沈九,明日起入经房代笔抄录。」
这是一种肯定,也是一种试探。
有资格进经房抄录,是信任;但也是长老们盯着的地方,一举一动都得「像样」。
沈九恭敬一礼,声线温和:「是,弟子遵命。」
他低头时,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弯。
清静峰主尚未动声,却伸手,取过他的卷纸,目光停在那一段注解下方的简评一行:「明礼非惧法,而在内心自足其正。」
笔迹静稳,语意却隐约带出一丝针锋。
峰主眸光一敛,未作评价,只将那纸收起。
夜深,沈九回到寝舍。
隔壁那位少年还未归,他点起烛,落笔续写。
系统道:「宿主你刚刚的注解我已备份!讲师刚刚震了一下是真的震!峰主也多看了一眼你那句话,要不要我帮你记录为观察起始点?」
「记。」
「那……要不要顺便打开《观渊笔记》了?这种文字场合再用一次会超稳!」
「不用。」
「……为什麽?」
沈九抬笔,墨落如剑:「这种场面,我一人,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