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很冷,台北的夜晚刚下过一场雨,气温又降了不少。
她站在路边等着接我们去现场的车;而我手里拿着热咖啡,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多看她一眼。
明明知道这场活动开始之後,我们会有b较多的接触,
但我选择走向b较熟的朋友,跟他们聊着一些没什麽意义的开场话。
不是不想靠近她,而是我从来就不擅长在感情上主动。
那场活动时间很长,从2月底一直排到3月初,
每天一大早我们都得一同搭车到桃园。
北部冬天的早晨本来就冷,又常常下雨,感受到的温度b实际上更低。
我们在户外站岗、发纪念品、引导人流,工作不难,但因为重复又耗t力,
更让人开始注意起每天一起出现的人。
她从不戴口罩,也不拿热饮,总是静静地站在集合点,
像某种习惯被时间摆进了固定的位置。
我每天都会买两杯咖啡,一杯是给b较熟的同事,另一杯是自己的。
走回集合点时,我总是会先看她来了没。
不是为了给她咖啡——只是想知道,她今天也会和我一起出发。
就这样,我们每天都在同一个地点出现,
一起等车、等集合的同事,
一起对抗天气、现场的混乱,还有整天的疲劳。
下班後一起搭车回台北,有时还会聊着路边槟榔摊里的西施今天穿了什麽;
偶尔,也会跟同事一起去吃一碗热热的馄饨面。
那时候我们还不算熟,
但这样的日子重复太久,久到——
她,已经成了我一天里,最自然会出现的风景。
直到那天她偶然地被调去其他展区支援。
我才发现,
她不是我每天都会看见的风景,
而是我每天都在期待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