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温以宁忽然提高音量,目光戏谑地扫向窗边面色铁青的女生。
“某些人拿前男友的礼物到处乱涂乱画,是嫌被甩的不够难看?”
宿舍瞬间死寂。
温以宁歪了歪头,棒棒糖在唇间转了个圈:“需要我帮你联系梁少吗?就说他送的口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的残迹,“用来写字比涂嘴好看。”
女生的脸“唰”地绿了,泡泡糖黏在了下巴上。
温以宁懒洋洋地收回视线,顺手往周若涤怀里塞了个塑料袋。
“见面礼。”
周若涤低头,一包“超强防霉防潮”樟脑丸,包装上还贴了张便签:
“明德生存必备,专治公主病。”
落款画了只竖中指的小狐狸。
周若涤忽然觉得这个学校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手机震动时,周若涤正盯着宿舍墙皮剥落的霉斑发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
她几乎是扑到阳台上,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键,指尖微微发颤。
“阿蔷。”
哥哥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在学校还好吗?"
她愣了下,随即扬起声音,软软地撒娇:“特别好啊!宿舍超大,同学都可亲切了,食堂中午还有红烧排骨!”
谎言像糖浆一样从舌尖滚落。
她盯着自己磨破的帆布鞋尖,忽然意识到,这才开学第一天,她就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胡扯了。
电话那头传来周嘉蔚的低笑,混着电动车呼啸而过的风声。她知道他此刻一定蹲在某个便利店门口,趁着接单的间隙给她打电话。
“那就好。”
哥哥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欣慰,“妈今天卖了三条鲈鱼,非要我告诉你别舍不得花钱。”
周若涤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父亲去世的那个雨夜——
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最终倒在了自己的呕吐物里。那年她五岁,记忆里只剩下母亲抱着他们兄妹痛哭时,身上挥之不去的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