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这样。
酸雨过后,紧接着便是持续的低温和暴雪,那才是真正绝望的开始,更多的人会在饥饿和寒冷中无声无息地死去,或者……变成野兽。
他隐约可见一辆线条硬朗、明显经过改装的越野车轮廓,车身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显然能抗住酸雨的侵蚀。
刺眼的光柱瞬间射穿黑暗,精准地打在李灼和王政之间。
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身材高大结实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通道尽头。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鹰,手里稳稳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冰冷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这边。
王政先是一愣,随即看清来人,脸上的恐惧瞬间被狂喜取代,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中年男人那边挪了几步,指着李灼,声音陡然拔高。
“叔叔!救我!就是他要抢我带给你的物资,还要杀我灭口!”
刚才还哆哆嗦嗦求饶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人得志的嚣张。
他挺直了些腰板,看向李灼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幸灾乐祸。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目光快速扫过现场盯着提着带血斧头的李灼,还有自己那惊魂未定的侄子。
他立刻判断出局势,将李灼锁定为唯一的威胁。
“小子,”中年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下斧头,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开枪了。”
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李灼的眉心,那是一种冰冷的、能瞬间剥夺生命的威胁。
李灼瞳孔微缩,握着开山斧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枪……这可有点麻烦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有的气势,这人和王政、李峰这种学生完全不同。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大脑飞速运转,估算着两人间的距离,这种距离下,不知道寄生还能不能起作用。
被叫做叔叔的男人见李灼没反应,枪口微微下压,语气更加冰冷:“放下武器!”
王政在一旁看着,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狞笑:“你不是很能打吗?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狂!我叔叔可是青鸾基地的,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