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洲的到来如同深海炸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围绕着他,全然忘却了秦慕染的存在,仿佛她成了这热闹场景中一抹无所谓的影子。
瞬间精神的祁妄坐在他身边,举止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殷勤。
他轻手轻脚地为傅平洲斟满酒杯,言辞间满是恰到好处的恭维,
“我就知道洲哥不会忘了小弟生日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咳咳!”
祁妄刚刚举起酒杯,秦慕染便咳嗽了两声,将他敬酒的举动打断。
只见她怀里抱着琵琶,探着头像个小精灵般眨眨眼睛,故意抬高了声调问道,“祁少,这琵琶、还弹不弹啊?”
祁妄瞟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随口说了句,“没你的事了,出去。”
出去?
秦慕染的唇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微妙而诡谲的笑意,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让她留下她就留下,让她出去她就出去?
她今天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小傅总!”
秦慕染突然高声喊了一声,声线甜美的问道,“您听曲不?只要您说话,我立马弹一曲给您听!可好?”
傅平洲闻言看向她,如墨般的眸子冒出点点火星,不说别的,瞧见她上半身那片被水渍浸染的痕迹,就已经让他恼火了。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对她的感觉已悄然转变,远没有最初那般厌烦。
“好啊,那你继续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坐正了看着下面抱着琵琶的秦慕染。
“……”
谁也没有料到傅平洲会是这个反应,一群人面面相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他们都以为秦慕染这是在找死,都以为傅平洲根本不会和她说话,甚至会因为她打断了祁妄和他之间的谈话而将人赶出去。
可是面对秦慕染这么轻浮的问题,他竟然说好?
林冉看到这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挡在傅平洲面前,将他看向秦慕染的视线完全遮挡住。
“阿洲哥哥,今天是祁妄的生日,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切入主题吧,别听什么琵琶了,这秦小姐没见过什么世面,弹得也不好听,和我们也不是一个圈层的人,还是让她出去吧。”
傅平洲随意地褪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悠然自得,边缓缓解开领带,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刚才在门外听着弹得还行啊,杀气腾腾的,你们是有谁欺负她了吧,不然她的曲子怎么像是要杀人似的。”
“呃、没有啊!”林冉略显局促,下意识地抬手轻捋了捋垂落的发丝,试图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不自在。
吴美宁见状心里十分不满,她不想让秦慕染有翻身的机会,便借机插话道,“小傅总有所不知,这个秦慕染奸诈狡猾的很,刚才还吵着非要出去,现在看到你来了,她又上赶着弹琵琶,我看她就是想勾引你!”
“这个秦慕染啊,不学好,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还出来勾三搭四,下贱,小傅总还是把她赶出去吧,在这里看着也是恶心,别再毁了祁少的生日。”
傅平洲的眼神倏地黯淡,眸底仿佛有暗流涌动,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悄然盘旋,这两个月因为有秦慕染,他在傅家就没有发过脾气,可刚才吴美宁的话,让他的眼神又回到了之前那副能生吞活剥人的模样。
可怕的是周围人还没有发现他的变化,祁妄还敷衍的说道,“这女的风评不好,我刚才也是一时兴起把她留下玩闹一番的,洲哥要是喜欢听,我让她再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