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有什么办法!”
关秦元试图为自己辩解。
“宋公公当时势大,我难道要为了一个妇人,赌上整个侯府的性命吗?!我也是不得已,我也是被逼的啊!”
关子穆唇边溢出一抹笑。
“关秦元,你知道为什么显赫的侯府会在你手上变成这幅样子吗?”
关秦元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还不是因为生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障!不然我关家依旧……”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关子穆冷冷地打断他。
“你一辈子懦弱无能,只知躲在女人身后,靠着出卖身边人来换取荣华富贵,毫无担当和骨气。这样的侯府,早已从内里烂透了,又如何不覆灭?”
说完,关子穆再不愿多看这群人多一眼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牢房外走去。
“逆子,我武安侯府百年基业,列祖列宗辛苦攒下的家业和荣耀,就这么毁在了你这个不肖子孙的手里啊……”
“关子穆,这牢里关着的,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至亲宗族!你踩着自家亲族的尸骨和鲜血往上爬,用自己人的命来铺就你的锦绣前程,你晚上睡觉就不怕冤魂索命吗……”
见人要走,牢房里传来关家人疯狂绝望的咒骂。
“呵,冤魂索命?”
关子穆脚步顿了顿,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若这世间真有冤魂,若他们真能索命……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怕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都偿还不清欠下的孽债。”
关子穆话落,众人不由心下一紧,都觉得大牢内又阴冷了几分。
走出阴暗潮湿的大牢,关子穆看向天边最后一抹夕阳。
他亲手砍下了宋公公的头颅,又将所有参与迫害他母亲的关家人都送进了天牢。
幼年时留下深刻见骨的伤痕,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开始缓慢地凝结出一层坚硬的血痂。
虽然伤痕仍在,或许永难彻底消除,但持续的溃烂和疼痛,终于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