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纪姑娘,会不会是纪海?叶流风心下担忧,却始终没有开口发问,只隔著一层帘子望向内间。
月娘瞧出他的心思一般,朝落银问道:“银儿,方才肖肖说纪姑娘受了伤,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跟你在一起?”
“是这样的。”落银简单地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后又道:“这次多亏了纪姑娘,如果不是她凑巧路过出手相救的话,只怕我这条命已经不在了。”
“真是谢天谢地。”月娘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望天说道,纵然落银将事情说的很简单,但她也不难想象的出,这其中的艰险。
“……”叶流风眼底似乎有些急躁的颜色浮现了出来——这说半天,也没听明白纪海的伤势到底如何,性命可有妨碍。
落银朝里间看了眼,说道:“纪姑娘的伤,方才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肩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大夫说是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幸好伤势并不严重,只要修养几日便无碍了。人大约到了昏时,便能醒来。”
叶流风听罢脸色蓦然一松,像是放了心的一副模样,落在了众人眼底,心里都是有了计较。
如今看来,绝非是纪海一个人在单相思。
“我现在就回去吩咐人著手去查明此事,晚上再过来。”荣寅觉得有关落银安危之事,都是刻不容缓的。
“好,我送你出去。”落银点头,从椅上刚起身到一半,却被荣寅按著双肩重新坐了回来,继而又见他皱著一双英气的剑眉说道:“你脚上有伤,暂且不宜走动,便老实坐著吧。”
“易城说的对,你好生歇著。”月娘说道:“让你爹送易城出去就是。”
落银只得点了头,看著叶六郎跟荣寅并行著走了出去。
“肖肖在厨房给纪姑娘煎药,我先去看看,银儿你好好歇著别乱动。”月娘对落银交待了一句,便出了屋朝著厨房去了。
月娘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叶流风和落银,还有尚在昏迷之中的纪海。
“二伯有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叶流风毫不迟疑。
“那二伯您怎么还不走?”落银佯装不解的抬起了头问道。
“……”叶流风虽然平时跟人说话直来直去,但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落银突然这么直白的说话方式。
“二伯是在担心纪海对吗?”落银见他表情,忽又问道。
叶流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不自在起来了。
“纪海对二伯的心意,二伯一直都明白。二伯对纪海的心意,您自己又可曾明白?”落银觉得今日借著这个机会,有些话是该同叶流风说一说了。
叶流风听罢,一时间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否认。按照叶流风的脾气,如果一件事情他心中无愧,定然不会不说话。换而言之,叶流风这种反应,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了。
沉默了良久,叶流风终究开了口。
“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
“我却不这么认为。”落银看著叶流风,说道:“我只知道,纪海她是真的喜欢二伯,而且你们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既然双方都有意,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