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密议”之后,不过短短数日,晦渊王朝的朝堂,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前所未有的高效。
宣政殿旁的偏殿,已被太傅李渊临时征用为议事之所。这里没有了龙椅的压迫,反而让几位重臣更能放开手脚。
“南境水患的赈灾款项,户部那边已经拨付,第一批粮食明日便可启运。”李渊手持一份卷宗,眉头紧锁,但眼中却有光。
他对面,户部尚书王崇的脸依旧皱得像个苦瓜。
“太傅,那是从军备预算里挪出来的!我把牙缝里的铜板都搜刮干净了,才勉强凑齐。”
“老王,别叫唤了。”兵部尚书张武一身便服,但气势不减,“我这边已经开始整顿京城禁军的兵痞,裁撤冗兵,也能省下一笔开销。南境灾民也是我晦渊子民,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王崇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李渊将卷宗放下,环视二人,语气中带着一种奇异的亢奋。
“你们看,这便是陛下的深意啊!”
王崇和张武都抬起头。
“陛下看似将我们推到台前,实则是给了我们最大的权力!以往,任何一项政令都要经过层层审批,如今,只要我三人商议通过,即可执行!这叫什么?这叫去繁就简,雷厉风行!”
他一拍桌子。
“陛下的‘无为’,是为了我等的‘有为’!他自己承担了延续国运的重任,将这整顿朝纲的功绩,全给了我们!这是何等的胸襟!”
王崇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对国库空虚的满腹怨气,竟也消散了几分。
是啊,以前做事畏首畏尾,如今却能大刀阔斧。这种感觉……确实痛快。
张武也点头,瓮声瓮气地补充:“没错,我整顿兵痞,以前总有各种权贵来说情,现在我直接把陛下的话搬出来——‘陛下信任我等’,谁敢再多嘴?”
三人对视一眼,竟从彼此的疲惫中,看到了一种名为“使命感”的东西在熊熊燃烧。
他们,正在被他们的君主,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逼”着成为力挽狂澜的肱股之臣。
与此同时,后宫,凤仪宫前的御花园里,丝竹悦耳,酒香四溢。
傅殇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一个身段妖娆,生前雪山高耸的妃子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剥开一颗荔枝,薄唇微启渡送到他嘴里。
他张口,懒洋洋地。
清甜。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摆烂生活。
听着歌,喝着酒,身边美人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