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签个字,等护士叫号。”n临近下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不耐地指了指报告单,口气烦躁。n抬眼见沈姝月形单影只,他难掩惊诧:“你来试药没叫家里陪着?虽然药物都做过动物检测,可不排除临床上的危险性。”n沈姝月抿着唇,露出一丝苦意:“没有,我自己可以的。”n要是沈家知道,只怕会嫌她丢人。n对方惊讶地挑起眉,她浑然不顾,接过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n医生接过文件,瞥了瞥沈姝月单薄的身体,目光停在她疲惫苍白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然之色。n能落到来当试药员,想必父母都去世了,不然哪里舍得叫家里千娇百宠的女儿来以身试险?n医生飞快地奔去交单据,只留下沈姝月一人坐在走廊斑驳的木长椅上,忍着窗透进来的凉意,打了个寒噤。n这里是科研所辖下的分部,专门给新药做临床试验,沈姝月是今日的志愿者之一。n这名头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以身试险,为的就是高昂的薪酬。n沈母将她所有的奖品都打碎、扔尽,她凑不全抚养费。n一夜未眠后,她急匆匆地赶来了城郊。n沈姝月知道试药危险,可她没时间再去攒钱了。n没几日就要下乡,她只盼着能和沈家彻底划清界限,不欠他们一分一毫,这是她最后的自尊。n试药前要做皮试,一管管血被抽出去,沈姝月面色惨白如纸,几乎支撑不住身体。n给她抽血的护士于心不忍,劝她放弃。n沈姝月忍着晕眩和耳鸣,虚弱地摇摇头:“没事的,我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