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野收起笑容,将玉骨扇在掌心轻轻敲打,语气也变得淡漠起来:那依前辈之见,此事当如何了结?是这位师兄先挑衅在先,技不如人,难道还要怪晚辈不成?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变得凌厉起来:还是说,在前辈眼中,只有你紫阳宗的弟子是人,我天道宗的弟子,就活该站着被人打脸?
你……
黎长老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由青转紫,精彩至极。
他身后的几名弟子,更是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叫嚣。
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敢当面硬撼紫阳宗的狠人。
黎长老死死地盯着江驰野,眼中的杀机,几乎化为实质。
今日之事,我紫阳宗记下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大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子卷起,送回了楼船。
我们走。
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不顾一切地出手。
华美的楼船,缓缓调转方向,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江驰野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等等。
黎长老动作一滞,猛地回头,眼中凶光毕露:你还想怎样?
江驰野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和煦笑容。
他伸出一只手,对着楼船,五指张开,然后轻轻搓了搓。
一个非常标准,也非常市侩的动作。
前辈,你看,你家弟子,把我宗门山门前的石阶都给砸坏了。这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很有纪念意义的。
他指了指那个人形大坑,一脸的痛心疾首。
还有,我这小师妹,年纪小,胆子也小,被你们刚才那阵仗吓得不轻,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怕是需要不少名贵的丹药,才能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