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是这样。她们两个的关系就是这样。女儿不太像女儿,妈妈不太像妈妈,妈妈从来不会给她做饭,她也不会因为不整理屋子被妈妈批评。
妈妈说,在成为一个妈妈前,她得先是她自己。
妈妈说,如果要因为孩子和婚姻放弃事业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那她婚姻的本身就没有了意义。
妈妈说,她不想要她并不是不爱她,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只是不是最重要的。
妈妈是个很酷的人,可她没出息,受着妈妈的熏陶,却从来没想着成为一个像她那么酷的人。
她没心没肺地找了借口跑出那场家宴,游进了夏日庙会的人群。
寺庙的香火烟雾升腾,萦绕四散,大门的台阶前有很多旧书摊,她在那里看见了同班同学加她的同桌,赤苇京治。
他手指划过陈旧的书页,略微卷曲发尾还是湿湿的,身上的浴衣包裹着少年的身躯,夕阳的光柔和地洒在少年的鼻梁上,睫毛在脸颊上轻轻打上阴影,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放松又惬意。赤苇不像平时班级里那样严肃又安静,身边也没有光芒万丈的木兔前辈。
而且赤苇他,未免也太好看了叭!秋山捧住脸不禁想,从第一次见到赤苇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超级漂亮。
年少时的她对感情懵懂无知,把对赤苇的心跳和喜欢,当成看到长得漂亮的人的欢喜,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因为见到的是他才高兴。
他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
赤苇与自己对视,脸上有点惊讶的局促。
自己那时却很高兴地向他挥手。
现在想想忽然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一无所觉。
日向告诉她判断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想想自己在与他对视时会不会脸红心跳就好啦。她见到赤苇的时候完全不会想起这些事,她只会强装镇定地走过去,然后说,“赤苇同学,好巧。”
“好巧,秋山同学。”局促了没几秒的赤苇镇定下来向她点点头,“是过来求签的吗?”
“啊?……嗯。”
秋山刚想说不是,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说不是的话,那她是来干什么的呢?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因为看到了赤苇在这里吧。
有点奇怪,会吓到他吧。秋山想。这可是班里自己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同学了,吓跑了可怎么办。
她短暂的迟疑让赤苇看出了她的想法,但他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一阵风吹来,有些不自在的抚了抚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自然卷儿在洗过头被风一吹之后总是有一些蓬松,她想起了什么柔软又温驯的小动物。
“赤苇同学,你有什么安排嘛?”秋山慢吞吞地问。
“没有。”赤苇思考了一下,明白了秋山的意思,主动问道,“……要一起逛一会儿吗?”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