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赤苇强忍剧痛抬起头,透过秋山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形体。
一只鸟。
他在他的梦里变成了秋山的那只鸟了。
下雨时的树干散发着木头的香气,光透过澄明通透的大气从下着雨的云彩里钻出,灌木丛细密的树叶间穿行,飞舞的弄蝶翅膀沾上了雨水停在叶下。
赤苇感觉自己好累好累,他变成了一只伤得很重的鸟儿,看到秋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不要死,小鸟。"小秋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不会死的,好几年之后你还会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到处逛呢。
赤苇努力地想要发出叫声安慰她,可是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小秋山把受伤的鸟儿抱在怀里,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温热和心跳。
伴随着秋山匆匆的脚步,他们穿过了斑驳破旧的鸟居,而就在那一刻,正在下落的雨,流动着的光,停在叶子下的蝴蝶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我好想,小鸟和我能一起活下来。"
赤苇在陷入黑暗前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时间线:26岁
◎阳菜◎
翻出窗口的秋山有些不熟练地勾住阳台的边角,调整姿势平稳落地。赤苇家的窗台底下有个燕子窝,窝里的燕子们听到响声叽叽喳喳地探出毛绒绒的脑袋。
她穿着拖鞋,往下跳的时候一只鞋掉进了小花坛里,光脚落地踩到小石子有点硌脚。
秋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酸疼的脚底板,庆幸赤苇家在一楼,还没加防盗窗。她好多年没做过跳窗这种高难度动作了,但凡再高一点她都没勇气。
恢复一点的秋山单脚蹦到小花坛边,把拖鞋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毛线卡比,然后套到脚上。
想着不要给赤苇添麻烦,结果还是要麻烦赤苇给她收衣服吧。
秋山不由得叹气。真是对不起啊赤苇。
秋山一边愧疚,一边摸了摸身上家居服的唯一的口袋,口袋很小,装不了多少东西,她一伸手就能摸到里面喷雾剂,冰凉的圆柱体让人很安心,就是她翻了一圈没找到钥匙和打火机。
好像是放在赤苇的洗手台上,原本想等她在烘干机里的衣服干透之后放到那里面的。
秋山叹气,应该是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