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承很想转身离开,几次抬脚又放下。
“我都不想说你们,穿这身衣服是来干活的吗?倒像是来度假的。”
有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直接笑出了声。
这新知青身上穿的可是好面料,可惜沾上了淤泥之后就洗不掉了。
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温若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一个劲跳动,脸色铁青地看着嘲笑自己的人。
“还愣着做什么?裤脚挽起来,赶紧拿着锄头下来!”
温若承深呼吸,不断劝说自己别跟这群人计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目前只不过是落难,总会有重回云霄的时候!
温若承躬下身子学着村里人将裤脚挽到大腿,拖下鞋子。
“嘶,这知青皮肤就是白!”
“咱们村里的小姑娘都没有这么白的。”
“当然大队长家的闺女除外。”
季温柔听着周围妇女的讨论声,捏紧了拳头,替自己的若承哥感到委屈。
她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说话的几个妇人,随后收敛神色。
“除草可是最简单的活了,五岁的小孩都会。”
张婶蹲下身子,在地上拔出野草,“这就是野草,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一亩地的草除干净,就可以拿到满工分了。”
望着宽阔的土地,季温柔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温和。
一亩地这么大?
张婶说完,就去忙着自己的工分去了。
季温柔无奈委屈,却也不得不蹲下身子埋头苦干。
田埂上的温若承伸出一只脚试探着下水。
水田里的水只到小腿肚子,下面全是淤泥。
温若承踩下去的第一脚就赶紧收回来。
那只脚沾满了淤泥,湿漉漉的很难受。
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何家旺同样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