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大哥,是不是你?”薛世安全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他的头上有一道伤口,是被水中的石头砸到的。
此时此刻,他神色阴沉,怒视着薛世荣。柳青青的运气好些,她没有受伤,但是腿抽了筋,正靠在秦盼兮怀里哭着抹泪。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推你下去?”
“为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自己的弟弟出手?否则的话,哪有这样的巧合?定是你蓄意报复!”
“我看你才是疯了!你问问盼兮,方才我到底有没有推你?”
“安弟,真的不是世子哥哥,你误会了。世子哥哥怕旁人挤着我,一直护在我身边,他不可能故意去推你下水。方才桥上人那么多,或许只是一个意外。”
秦盼兮颇有些头疼地安抚着这兄弟二人,今天出门似乎没有看黄历,早知道这么多破事,还不如不出来了。
“我,我也可以作证。表哥,世子一直跟着盼兮姐姐在我们前面,我刚刚好像看到推我们下水的人,他穿着普通的布衣,不可能是世子哥哥。”
高门大户的世家子弟,衣服都是丝绸做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惜那人逃走的速度太快,柳青青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虽然心里嫉妒薛世荣对秦盼兮的体贴,然而柳青青更想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就算不是你,不推别人,偏偏推了我和青青,这就是有问题!难道是那个姓云的,偷偷找了人来做的?”
薛世安语气虽然好了点,可依然没有放下心中的怀疑,不得不说,他的确是猜对了。
“不可能!云姑娘初来乍到,连京城的路都不熟悉,她一个弱女子,哪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市井泼皮,专门来暗害你?”
薛世荣下意识地开口否认,云七娘除了他之外,在京城唯一熟悉的男人也就只有清风楼的赵泽了。可赵泽今日并没有来,他是东家,赵家背后的生意又不只有一个清风楼,自然不可能天天在这里。
“是啊,云姐姐性情柔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安弟,你这样胡乱猜测,怪到云姐姐身上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赶紧回府,请个大夫看看,免得染上了风寒。”
秦盼兮也觉得不太可能,云七娘才来京城不过半个月,待的地方除了侯府就是清风楼。今天甚至是第一次正经出门,连赵掌柜送的两个丫鬟都还在府上,哪里的人脉去找人报复?
“知人知面不知心,盼兮表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反正我是不信,那个云姑娘对大哥毫无所图,对你毫无恶意。”
薛世安感觉到秦盼兮语气中的关切之意,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较劲。说得没错,无凭无据的,光是猜测有什么用,总不能把云七娘抓走送到衙门去。
其实他早就在玉容坊外面看到盼兮表姐和云七娘了,她们在看胭脂水粉的时候,薛世安却注意到,云七娘对着盼兮表姐,偶然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怨毒和杀意的眼神。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宅女人这样的阴谋算计他见过了。反正,那女子绝对不怀好意。这样危险的人,留在盼兮表姐的身边就是个威胁,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伤害盼兮表姐的事情?
所以,当那惊马飞奔而来的时候,薛世安心中一动,突然觉得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他鬼使神差地动了手,一把将云七娘推了出去。
如果云七娘死了,凶手也是纵马的那人,与他无关。如果活着,她又不知道是谁干的,最终还不是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