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没湿又如何,被子浸满了冷水就无法保暖,她一样地要继续受冻。
“呜呜呜,都是奴婢的错,害得云姑娘的被子都湿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春桃捂着脸,大哭起来。至于眼泪,那是一滴也没有。
“好了春桃,没关系。方才我觉得有点冷,所以把你的被子也拿了过来盖在面上。现在地上湿了被子是你的,你先把它收起来晾着吧。”
云昭大度地开口,柔声安慰了起来。
什么?
假哭的春桃整个人都要裂开了,她放下衣袖,看向了不远处那脏污的一团。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桃花纹样,那是她亲自缝的,熬了足足一个月才弄好的新被子!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春桃嗷呜一声,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哭了起来,满脸都是悲伤的泪水。
云昭冷眼看着,一点也不同情。上辈子春桃就用过这一招,所以她一直都防着呢!看到对方自食恶果的下场,可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春桃,被子湿了,晚上就不能用了。要不你现在去换一床新的吧,我自己待着休息就行,不用你伺候。”云昭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建议,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扯下了她腰间的对牌。
春桃咬着牙,悲愤地应了。
“是,奴婢多谢云姑娘!”
随着春桃离开,外面的雨也停了。云昭看着外面的天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侯府,再也困不住她了。
没有了春桃在身边监视,云昭偷偷换上了春桃丫鬟的衣服,带上了自己贴身的钱袋,走出了房间。她好歹在这地方生活了五年,自然是熟门熟路。
侯府的大门,只有主子们回来的时候才会开启,平日里下人们出入,都是往地偏门。如果云昭真的是第一次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方向的。
而要进出府,必须有对牌交给门房查看,才能放行。
无论是薛世荣,还是杨嬷嬷她们,都不会想到她有那个胆量,竟然敢独自离开。
上辈子她虽然极少出府,却还是知道清风楼的。因为清风楼是京城名气最大的酒楼,达官贵人们都喜欢去那里聚会用餐。不过,价格也极为昂贵。
官场之上人情往来,需要求人待客的时候,清风楼便是首选。薛世荣也曾经为了讨好别人去清风楼请客,每次回来都要私下抱怨一番,毕竟去一次至少要损失五百两银子!
淮安侯府表面光鲜,开销太大,银钱始终都是紧缺的。
没想到,清风楼这样日进斗金的地方,竟然是太子私下的产业。
云昭路上拦了一辆轿子,给了五十文钱,两刻钟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酒楼足足有三层,在诸多店铺中是鹤立鸡群。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简直比淮安侯府还要气派。
此刻快要接近黄昏,酒楼里面便已经是座无虚席,抬眼望去,几乎全是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家。这样的场合,普通人连靠近都要露怯。
云昭深吸了一口气,不要怕,你手上有太子殿下的玉佩,直接进去便是!
就在她准备动身的时候,一股大力袭来,她整个人被推到了一边,差点摔倒在地。
“哪来的贱婢,竟然挡我们郡主的路!快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