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敛光在南京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因汪夫人向来溺爱儿子,早就被养废了,故此着急地道:“父亲,人不是我杀的!我昨儿明明宿在醉花楼……”
“孽障!还不快住口!”
他还嫌不够丢人的!
汪敛光含恨道:“父亲,定是有人要害我!你要为你儿做主!”
向鼎臣道:“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相信汪大人定能替你主持公道。”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龟奴跌跌撞撞地被推搡出来,其他媚香楼婢女也被驱逐了出来,几个人跪在地上,个个脸色惨白如纸,瑟瑟发抖。
龟奴白了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天刚亮,谢大人却不见了,杀人的却变成了汪公子!
河风裹着血腥气,两具裹着白布的尸体被衙役粗鲁地抬出画舫。
一具便是汪格非原本设计要陷害谢凌的一商贾。
另一具,便是白眉了。
画舫二楼的情形也瞧了,很多血。
这一看,分明是两个恩客为了一粉头争风吃醋然后摊上命案的事。
汪敛光因不满月眉,于是先奸后杀。
再者,汪敛光在南京土地上是个百姓都厌恶的世家公子,于市井间横行无忌,不仅屡屡恃强凌弱、欺压良善百姓,更曾屡次强抢民女,这下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汪格非深吸一口气,回头。
便见谢凌一身白衣,衣摆如流云,纤长睫羽下敛着平静剔透的光,清贵逼人,站在那,便引得人频频回头。
汪格非尽量让语气不夹带私人恩怨,他笑得很僵硬,瞳孔黑黑的,仿佛两口深井,能吃人。
“敢问谢大人,昨夜谢大人不是宿在这揽月舫么?”
他的人分明说,与妓子躺在床上的便是谢凌本人!
谁知谢凌却微笑道,“昨夜下官因喝了许多酒,头疼欲裂,亥时三刻便觉不适。”
说完又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想着有可能受了风寒,便打算回府上歇下,下官从画舫后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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